琳的聲音在外頭尤其響亮。可是龔夢舒在屋子裡收拾著行李,並不再應門。程墨琳的聲音最後被程察仲的斥責聲壓下:“大半夜的你拿熱臉孔去貼別人冷屁股!我們程家又不是什麼囚籠,至於要如此哀求麼?不想留就走!這樣倒好,彼此都省心了!以後各不相欠!哼!”
龔夢舒聽到程察仲的怒斥聲本想開門出去和他說明一下情況,但聽他後面的話語便打消了念頭,反正都是要走的人了,何必出去再觸怒程家老爺呢?她輕輕嘆口氣,喉頭依舊哽住。
要收拾的東西很多,龔夢舒幾乎什麼都沒有帶走。程家給她添置的東西,她除了身上的一身衣衫,還帶了兩套衣裳之外,其餘的東西都沒動。這本就不屬於她的,她也不想再欠程傢什麼。
她用纖細的手指撫摸過桌椅床榻的木紋肌理,動作緩慢而充滿依戀,她將臉貼在木質的床頭,感受那順滑冰涼的質感。小時候她和程瑞凱過家家,最喜歡躺在這上頭。她睜著朦朧的淚眼,程瑞凱的聲音依稀還在耳旁:“夢舒,長大後不許嫁給別人,你一輩子只能嫁給我!你記住了!”
龔夢舒的臉上浮起一抹帶淚的微笑,心卻是死灰一片。
第二天,天還剛矇矇亮,龔夢舒便挎了個小包袱離開了程府。她悄悄地離開,儘量不驚動任何一個人。她推動了厚實的硃紅色大門,閃身出來,卻看到程家的大門口角落裡竟停著一輛腳踏車,車上還坐著一個人。
龔夢舒有些驚異,她頓住了腳步看著那人片刻,走上前去問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不是答應過我可以來找你麼?”黃啟倫縮著肩頭,頭髮和薄襯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