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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公公忐忑的心平緩了些。

走過梅園的時候,看到一個雙十年華上下的美貌宮婢在折梅花。

那宮婢似是沒想到這麼偏僻的地方還會碰上皇帝,臉上驚慌的下跪行禮,轉身得太急,‘呀——’的一聲驚呼便倒在地上,手上的梅枝散亂了一地,手不自覺的揉著腳踝,粉色宮裝袖上一朵新穎的應景梅花含羞待放,襯得皓腕白皙秀美。

“陛下金安,奴婢無狀,驚擾了聖駕,罪該萬死。”

聲音如歇了一整個寒冬的黃鸝唱的第一支歌,婉轉低吟。似是害怕,含羞帶怯的偷偷望了彥央一眼,看到彥央在看他,忙低下頭,恰到好處,剛好展現了她最柔美嬌羞的一面。

彥央眼底晦澀難懂,能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碰上自己,倒是個有心的。畢竟只有一直陪在自己身邊貼身伺候的老人才清楚自己的這個習慣,就連母后都還不甚瞭解,她倒是厲害。將微微皺著的眉頭淡開,彥央柔聲詢問:“你是哪個宮的?”

“奴婢是皇后身邊的貼身宮女,榮國府的元春。”沒聽到彥央說話,那宮婢將聲音壓得更低了,弱弱的說道:“皇后娘娘前日受了風著了涼,奴婢看這處的梅花開得好,想著折兩支回去好讓皇后娘娘的心情鬆緩些。”

聽到這宮婢出自榮國府的時候,彥央的眼睛更是幽深,須臾想起剛剛苦惱的事情,眼睛深處閃過一絲光亮,須臾便又消失不見了。將這宮婢的名字在心裡過了一遍之後,彥央深深地看了這名喚為元春的宮婢一眼,看到她的身子微顫,在心底搖了搖頭帶著高公公走了。

走過了好一段距離,思索出了結果的彥央茅塞頓開,吩咐高公公道:“你去皇后宮裡宣旨,就將剛剛那個出自榮國府的封為鳳藻宮尚書吧。”

心裡一陣疑惑的高公公臉上不顯分毫,聽到彥央說完,忙說:“是”

彥央到偏殿的時候,果然看見明朗一身常服在外候著,心情無端地明快起來。

明朗錯一步跟在彥央的後面進去,而高公公則就守在殿外。

“陛下,奴才幸不辱命。”

明朗躬身說完,抬頭看見彥央的點頭,將手上捧著的盒子呈上去,又躬身退下。

彥央開啟盒子,將壓在玉扳指下的信緩緩地抽出來,展開細讀。

彥央:

聞君掛懷,感激之心不可言表。託君鴻福,一切安好。當年落花時節逢君弄堂前,經年不睹君顏,不知是否還為昔日模樣。

如卿。

剛剛六十個字,倒是比他的多了三個字,看著這全是託詞的信,彥央苦中作樂地想。

罷了,來日方長,本來他也只是為了能與如卿聯絡上。

摸了摸紙上第三行那一團黑色,彥央嘴角上揚得更高。這個也算得如卿在他面前隨意呢,不將他當外人的意思嗎?!他的字倒是愈發精進了。

彥央理所當然的忽視那短短的五十七個字,他琢磨了幾天,而且那工整簡潔的漂亮是他在一沓裡選出的最得心的一張。

彥央含笑再次將信從頭到尾一字一頓的看完,在心裡烙下烙印。然後小心翼翼的按著原來的摺痕疊好,放在旁邊,轉而取出盒子裡的玉扳指。

“這個是”

明朗聽到彥央拖長了聲音的話,忙抬頭望了一眼,便看到彥央拿著玉扳指細細打量。明朗將頭深深壓下,字正腔圓的低聲說:“陛下,這是奴才走時,林公子從左手拇指上取下的。”

彥央聽完,好心情的反問。“哦?”

明朗也知他主子只是隨口一問,沒想過他回話,而他更不會畫蛇添足的去給好心情的他家主子添堵。

畢竟他剛剛的說法,很容易讓人向旁的方向誤解。而且,明朗側眼看見彥央眼帶笑意的摩擦著手上拿著的玉扳指,很明顯,這位主子對他模糊的說辭很滿意。

殿裡一片沉寂,明朗眼觀鼻鼻觀心的躬身站著。

彥央細細的將玉扳指的每一處都看遍了,邊試著往自己的右手的拇指上戴,邊似是漫不經心的問:“如卿見著那發冠時表情如何?”

他精心挑選了良久,最終才找著一個覺得能勉強配得上那人的發冠。想到他親手挑選的發冠束著那人的青絲,彥央心中就一陣激盪。

彥央他不清楚的是,他好死不死地漏算了一種情況。林璟玉看到彥央特意捎來的發冠,覺得太過繁複華麗,理所當然的束之高閣了。

如果彥央知道的話,不知會不會後悔他最後放棄的樣式簡易的那件。

彥央微微使勁,發現還是不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