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一下。”
“哦,千代家的那本我也摸到了。”
“嗯,我這裡計算,差不多還有七年吧。”
“我這裡也是。”
“……血祭要到了。”
晶側著頭思考了一陣,咧開嘴笑了。
“哈哈,原來如此。”他把手枕在腦後,重新躺下來,“悠一啊。”
“嗯。”
“所以說……才會誕生‘有史以來最強的靈媒’吧。”
“也許吧。”
“你說,為什麼我們的未來可以提前看到啊?”
悠一似乎想了想,道:“因為太強勢了吧。”
“是定數了嗎?”晶撇了撇嘴。
“估計很難逆轉了。”
“噢?”
“從很早以前,和我們遇到的人,他們的未來很多次和我們的衝撞,可是,始終是他們的改變方向了。”
“我們呢。”
“沒有變。”
晶沮喪起來:“唉,真無趣,聽起來讓人真想去親手破壞它。”
“要是能的話。”悠一說。
“嘁。”
“但是昨天,除了夢到這個,我還夢到一個陌生人。”
“誰啊。”
“要是我知道是誰,就不會說陌生人了。”
“哦,有什麼了不起嗎。”
“那個人走進來之後,未來的片段變了。”
“嗯?”晶翻了個身,問,“什麼?”
“未來衝撞了,被改變了。”
“哈哈,你做夢吧,誰還能影響到我們呢……”
“可能吧,就是做夢啊。”
“……”
後來他們一起沉默了。
我離開那扇門的時候想起了張桃,他對悠一說“我還不是那個註定的人”,“那個人陪你去你的未來”,“這一切——都會有所改變了”。
是誰呢。會是誰呢。
終於在某一扇門裡,看到了簇擁著白花的靈堂,哭得暈了過去,卻被千代家的人抬上車吩咐送回藤堂家的梓姑媽。最後在一片紛亂中,某個面生的千代本家問道:“有誰看見那個男孩?”
“誰?”
“那個什麼——那個晶啊。”
“不見了!”
“什麼時候不見的?”
“不知道——”
還能去哪兒呢。
去某個未來。
總覺得行星的軌跡很早以前就在悄悄地行進了。
去某個未來。
不論路上做出怎樣的掙扎目的地也不會變。
去某個未來。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走向那個最壞的結局而作的準備嗎?
{08}
十四歲,晶和悠一離開了第二個家——或者說,從來就沒有過什麼家。
一開始就哪裡都不是。
在那之後他遇到了張桃吧,直到二十歲,遇到我了。
然而下一扇門,卻怎麼也推不開了。
我茫然站在門前,側過臉,問剛剛出現在旁邊的晶:“為什麼總是會有打不開的門?”
“別問我。”晶笑著搖搖頭,“人總是會有想不起來的事情不是嗎?”
我離開門一步,放眼望去,長長的走廊上,幾乎看不到有字的拉門了,也就是說,從他遇見張桃直到出現在我面前這段記憶,是完全被封鎖的嗎?
才想發表這個疑問,一轉頭髮現晶正以一個比我要誇張得多的姿勢死命摳著門。
“唔——這段記憶是我們離開千代家之後和張桃在一起的記憶,也是唯一一段這麼特別連貫的,我和悠一處在平衡之間所有的記憶。怎麼會被封了呢?”晶終於注意到我驚訝的眼神,摸摸頭髮退開兩步,彷彿自言自語地說,“張桃身為世界最強的‘創造場的家族’張氏的後代,處在他身邊直徑一百公里的場內有著最高強度的平衡值,因此那段時間裡,我和悠一的人格是同時存在的。——直到和張桃的主從契約解除,又再重新失衡了,然後悠一重新壓制了我。
“失衡使本來就存在的,能力主導方面,我比悠一強;但是在人格主導上,悠一總是比我強那麼一點點。——這半年來和你相處的悠一,可把我壓得夠辛苦了。”晶指了指我,又開始研究那道門。“——不對,這裡的場不是我的——”
晶再後退一步,伸手貼在門上,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