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著聖者之衣,披七彩霞光,一片璀璨之間,猶若一尊神聖,琉璃七色,如夢似幻,但卻不見半分庸俗之感,反是一派莊嚴堂皇之相。
君凡,號琉璃,儒門山海三十六奇觀,琉璃聖境之主,儒門山長聖夫子門下,十二至聖之一。
此時此刻,這位琉璃聖主,立身於神宮之前,面上神色一片漠然,冷眼注視著那天外來人,言道:“三師兄,你身為代山長,如今不在學海無涯坐鎮,卻來吾琉璃聖境,所為何事?”
話語冰冷,隱約透著幾分不喜,似在這位琉璃聖主眼中,此刻天外來人,是個不請自來,且來者不善的惡客。
面對這冷聲冷語,那儒士卻是渾不在意,大袖一拂,周遭鴻蒙之氣湧動,將這琉璃宮再次籠罩在內,禁絕了一切感知窺視。
如此之後,那儒士方才望向了琉璃聖主,言道:“師弟,可是要往那白玉京?”
聽此,琉璃聖主負手於後,仍是冷聲言道:“師兄既是知曉,為何還要阻攔!”
“正是因為知曉,吾才要攔阻師弟。”
那儒士搖了搖頭,言道:“師弟,吾知曉,你與衛鞅君乃是摯友,相交千載,情誼深厚,因而在其殉道之後,你一直對法家多有看顧,當年法家能脫離儒門,在神州之中另立白玉京,與你也有脫不開的干係吧?”
聽此話語,琉璃聖主神色不變,冷然笑道:“舊事重提,代山長如今登門,是打算拿君琉璃問罪的麼?”
儒士搖了搖頭,言道:“師弟言重了,你吾同門,怎可操戈,只是師弟,法家之事,你不可一錯再錯啊。”
“一錯再錯的是吾麼?”
琉璃聖主大袖一拂,背過身去,冷聲言道:“董仲舒,你真以為,罷黜百家,推行儒術,便可天下獨尊,助你成道麼?”
“哈!”
聽此話語,那一直面帶淡笑的儒士,終是微微變幻了神情,凝望著琉璃聖主,發出了一聲意味莫名的輕笑,言道:“上古之時,先師輔佐聖皇,以儒道輔國治世,最終合天下理念,納百家歸一,立儒家門庭,成就大道無上,董仲舒不敢與先師並列,但如今大劫將至,諸天混沌,萬界沉淪,此等亂世之間,道論逍遙,佛言輪迴,唯有儒術,獨尊天下,再開盛朝,方能匡扶社稷,力挽天傾,這一點,師弟理當明白!”
“哈哈哈!”
聽此,琉璃聖主卻是怒極反笑,言道:“獨尊天下,先師做不到的事情,你憑什麼以為你做得到,憑你,還是憑那軒轅家,憑那天帝之權呢?”
“嗯!”
此話出口瞬間,儒士眼神頓時一凝,深深的望了一眼琉璃聖主,言道:“看來師弟已經知曉了。”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董仲舒,你與軒轅皇聯手,欲分天人權柄,一者主天,立天庭登臨帝位,一者主人,推儒術獨尊天下,真是好算計,但你可曾想過,這麼做,會引發什麼後果?”
琉璃聖主冷喝一聲,注視著董仲舒,冷眸之中已是透出了幾許質問之色。
聽此,董仲舒只是搖了搖頭,言道:“師弟果不愧儒門智首,竟是將吾所思所想看得如此通透,不錯,吾是與軒轅家聯手,分封天人權柄,但這又如何,吾此舉,是為人族傳承,為天下……”
“在吾面前,你還是省下這些廢話吧,你為的,只有自己罷了,什麼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說到底,不過就是想借這天下人之力,成就你一人之道果,董仲舒,君琉璃羞與你這般小人為伍,讓開!”
一聲冷喝,悍然打斷了那未完的話語,琉璃聖主一步上前,周身七彩琉璃聖光綻放,直逼阻攔在前之人。
“哎,師弟,你為何要如此頑固!”
見此,董仲舒搖了搖頭,探手一指點出。
一指,起手風輕雲淡,落時卻是天地震驚,磅礴浩然之氣凝聚,化為天罡鎖鏈,縱橫交錯,貫穿虛空,直將琉璃聖主與那琉璃神宮籠罩在內。
“指立天罡!”
見此,琉璃聖主面色頓時一變,沒有絲毫遲疑,當即就催動起了體內世界源力,鴻蒙紫氣奔湧,琉璃聖光綻放,璀璨七彩輝華,欲要突破了浩然天罡之鎖。
然而卻見,那萬千天罡鎖鏈交織,化成了一張天網,籠天罩地,浩然罡氣奔湧之下,那七彩輝華盡數潰散,片刻都難以抵擋。
“這……”見此,琉璃聖主先是一怔,隨即轉望向了董仲舒,驚怒失聲道:“你入五厄了!”
聽此,董仲舒淡淡一笑,言道:“師弟,吾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