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如今,這房間之中,除卻了寧淵與易逍遙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人,所以自也沒有什麼驚聲尖叫。
一片寂靜之間,兩人相對,寧淵注視著易逍遙,易逍遙凝望著寧淵,一陣無聲對視之後,方見一人打破了沉默。
“有酒麼?”
沙啞低沉的話語聲響起,好似野獸的喘息,透著幾分難以自控的兇惡與猙獰。
聽此,寧淵先是撓了撓頭,隨後拿起桌上那壇還未飲盡的酒,直接拋給了易逍遙。
而易逍遙也沒有與他客氣,探手便將那大半壇酒接了過來,緊接著便是一陣痛飲,似餓了十多天的人陡然見到了食物一般,以一種瘋狂無比的姿態將那酒不斷的灌入自己體內。
這般狂飲之下,那原本還剩餘不少的酒,轉眼便空了,但易逍遙那周身湧動的魔元,也隨之迅速的收斂了起來,重歸平靜之中,那長髮已是褪去了血色,化回了原先的銀白,最終連身軀之上的魔紋消隱了下去,只剩眉心之中的那一道血紋依舊如常,紋絲不動。
“呼,差點就玩完了!”
身上異變消散,易逍遙也恢復了原本的性情,長舒了一口氣之後,便從床上跳了下來,走到寧淵身邊,苦笑說道:“看來除卻了上一次的酒債之外,我又欠下了一個大大的人情債啊,老兄,你要我怎麼還?”
聽此,寧淵搖了搖頭,說道:“順手而已,用不著放在心上。”
“哎,這可不行!”
易逍遙神色一正,話語認真的向寧淵說道:“身為一個殺手,要懂得算賬,不能讓別人欠著,也不能欠著別人,更不要說是這人命債了,說罷,你要我怎麼還,我絕不廢話,當然,肉償除外,我可是這凝淵閣的清倌人,向來賣藝不賣身。”
聽此,寧淵不由一笑,望向易逍遙腰間的那口長刀,言道:“那這口刀你賣不賣?”
“這口刀?”
感受到寧淵的目光,方才還拍著胸脯的易逍遙頓時萎了,一臉鬱悶的向寧淵說道:“大哥,這可是我吃飯的傢伙,身為一個殺手……”
不得不說,這隻刀狐狸,除卻了刀法了得之外,話癆的本事也是驚人,那張口就來的一通胡扯,讓寧淵也是有些頭疼,只能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不要了還不行嘛?”
“多謝理解啊!”
聽此,易逍遙苦著的臉總算是恢復了以往的笑容,重新取過了一罈酒來,給自己與寧淵分別倒了一碗之後,方才說道:“話說回來,老兄你與我也是有緣啊,大半夜的在那逆王宮都碰得到,怎麼,你也是去偷酒的麼?”
“偷酒?”
這話讓寧淵一陣無語,道:“只是為了偷酒,你就弄成了這副模樣,是不是誇張了些?”
寧淵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想過為了那天龍珠,差點將整個逆王宮拆了的自己。
聽此,易逍遙聳了聳肩,言道:“原本我只是想要偷點酒而已,誰知道那幫人下了這麼一個套子,真是魔心險惡,這世界上向我這麼淳樸老實的人是越來越少了,來,乾杯。”
聽此,寧淵不由一笑,舉杯一飲而下後,方才說道:“那些人與你認識是麼?”
“算是吧,這其中一段複雜得讓人頭疼不已的關係,我就在忘了,沒想到他們還死記著,一直活在過去的人,哎……”
易逍遙嘆息了一聲,隨後將掛在腰間的風月無邊拿了上來,把玩這星光閃動的酒葫蘆一陣之後,忽然對寧淵說道:“有酒怎能沒故事,大哥,我給你說一段這風月無邊的故事吧?”
“嗯?”
聽此,寧淵眉頭一揚,望著莫名有些感懷的易逍遙,說道:“那就說說看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啊。”
“是啊,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易逍遙亦是一笑,隨後清了清嗓子,喃喃道:“在我十六歲的那一年……”
寧淵:“……”
喃喃輕語,道出了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一段愛恨糾纏的過去,易逍遙自顧自的敘述著,寧淵似聽非聽,這般的兩人,推杯換盞之間,不覺一夜已是過去。
天明之時,敘說了許多的易逍遙飲下了最後一杯酒,隨後向寧淵拱手辭行,他接下來要去解決那與寧淵敘述了一夜的過往,那北冥家與北冥逍遙的糾纏。
就這般,易逍遙離去了,然而就算這隻這話癆的狐狸離去了,寧淵也沒有得到片刻的安靜,因為那小魔女趕了回來。
“昨夜你在哪裡?”
這是匆匆趕回的蘇暮晚晴,見到寧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