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天劫劍主面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傳音言道:“你既是明白,那就該知曉,這一趟渾水,決不能,軒轅家勢大,不僅僅收納了嶽青冥等人,甚連董仲舒這位儒門至聖,都與此事有所牽連,不說你我,就是此人,如今不一樣妥協了麼,我知你性子,容不得這般,但天下如此,豈是你我能可奈何的,順勢而退吧。”
“順勢而退?”
喃喃一聲,蒼雪神女眸中,一片不甘怒色,轉望向了寧淵,再看他身後那仍是昏迷不醒的血衣女子,說道:“你我能退,那這女子呢,難道就這般眼睜睜的看著她,但上這莫須有的罪名麼,這神州,這人世,何時變成了這般模樣,縱是眼見是黑,也能口道成白!”
“哎……!”聽此,天劫劍主只是一嘆,沒有再做勸慰,因為便是他,也不知要如何勸慰。
見天劫劍主嘆息,蒼雪神女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望了一眼董仲舒,再看向擋在那血衣女子身前的寧淵,不由握緊了雙手。
在場百聖,雖不敢說都是聰明絕頂之輩,但肯定都不是愚鈍之人,蒼雪神女眼見的事實,其他人同樣看得分明,也同樣知曉現今的局勢如何。
所以此刻,百聖沉默,注視著董仲舒與寧淵,等待著那已然註定的結果,更有甚者,已在思索未來,在那天庭之中,在那天下大勢之間,如何謀取更大的利益,如何確保自身之安危。
寧淵一聲應允,讓眾人心思紛亂,唯有董仲舒,面上不見絲毫意外之色,似早已預見了這般的結果,輕聲言道:“先師有言,吾儒門學子,不可妄自插手神州之事,只是今日牽涉儒門,吾不得不違背先師聖諭,今日在此做個裁斷,諸位意下如何?”
聽此,嶽青冥等人起身,同聲言道:“董聖仲裁,自是公允,我等皆無異議!”
董仲舒點了點頭,言道:“既是如此,那便請諸位,將這白玉京之劫,法家之難,一切前因後果,來龍去脈,盡數道清吧。”
“這……”
聽此,百聖卻是一怔,面面相覷,隨後又默契非常的轉開了目光,顯然都是知曉,決不能做那出頭鳥,而嶽青冥等人雖是有心,但卻不好做得太過明顯,一時之間也沒有動作。
此時,卻見一人忽至,竟是方才驚退的軒轅策去而復返了。
“見過董聖!”軒轅策向董仲舒行了一禮,隨即望向了寧淵,言道:“既有董聖仲裁,本王便來牽個頭,不知可否。”
“勞煩洛王!”董仲舒點了點頭,隨後又是望向寧淵,道:“先生可有異議?”
見此,寧淵神色仍是漠然,冷聲言道:“無!”
董仲舒一笑,轉望向軒轅策:“洛王請講。”
“哼!”軒轅策冷聲一哼,望向寧淵,言道:“閣下何人,本王不知,但閣下方才出手,應是因此人吧?”
話語之間,軒轅策望向了寧淵身後的血衣女子,而寧淵卻沒有言語,似預設這話,又似乎不想理會軒轅策。
見此,軒轅策眼神一冷,繼續說道:“閣下方才只見,本王向此女下殺手,卻不見方才此女兇戾如鬼,在這白玉京中屠戮無數,閣下口口聲聲,言正法無私,為何還枉顧這白玉京中無辜慘死之人,偏護此女,如此,何正法度,何論無私?”
“不錯!”軒轅策話語方落,嶽青冥便接聲言道:“閣下怕是不知,此女名喚夜月兒,三百年前成道聖之身,卻墮邪魔之道,修行上古邪功,以人為丹,以魂為藥,在神州之中不知犯下了多少命案,今日更是聯合昔日魔宗四聖,圍上白玉京,破城屠戮,眼前景象,鐵證如山。”
嶽青冥言語之後,那周家老祖等人亦是上前,冷然注視著寧淵,紛紛言道。
“青冥居士所言非虛,此女曾潛入吾周家,殺害吾族人一百三十一人,其中甚有不足月的嬰孩,而她已邪法吞吸元靈,活生生成了一具乾屍。”
“我姬家也深受其害,一次老夫外出訪友,家中不備,讓此女趁虛而入,竟將老夫之女掠走,可憐我兒,正是懷胎十月之時,被這魔女練成一顆元胎化神丹,此等血仇,不共戴天!”
“這魔女罪惡滔天,閣下不知緣由,便護她性命,我等不敢冒犯閣下天威,但這血海深仇,不得不報,因此方才有了先前極端之舉。”
“不錯,我等非是要乘人之危,而是此女不死,無數無辜亡魂便不得安息,天下更不見公正!”
“閣下儒門出身,修天地浩然正氣,應當感受得到,此女功體特殊,內蘊生死之能,性質極端,且真元駁雜紛亂,似由萬千異種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