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莫測高深的目光盯著端木瑾。
“第三種是什麼?”聽了他的前兩種說法,端木瑾的目光變得深邃,確實,他剛開始就只是為了那兩個目的,但是現在……
“第三種就是,那個男人喜歡上了那個女人。”
一句話,在端木瑾的腦中迅速炸開,喜歡上她?可能嗎?喜歡是什麼感覺?他對她?是喜歡嗎?喜歡一個東西,他可以隨時將那件東西丟棄,那種喜歡嗎?但是他感覺他對她,似乎不像是喜歡那麼簡單?
端木瑾頓時看著南宮雪愣住了。
“那不知王爺對我,是哪一種呢?是第一種?第二種?還是……第三種?”南宮雪的眼睛死死的盯住端木瑾,衣袖下雙手的指尖緊扣掌心握成了拳,若是仔細看去,她的衣袖還有些微顫,牧場上的風有些大,若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端木瑾的耳中似乎已經再也聽不進去任何聲音,只餘下南宮雪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像電影一般重複的播放著。
“到底是哪一種?哪一種?哪一種…………”
她的話不停的刺激著他的耳膜。
“到底是哪一種?一個答案可以想那麼久嗎?”南宮雪輕笑著抬頭望進他迷惑的眼中,看到端木瑾似殭屍般站著,瞳孔中無焦距的模樣,她忍不住輕笑的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向牧場中走去。
許久,端木瑾仍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想著南宮雪的話,風吹起他身上明黃色的金線長袍,在風中揚起一道美麗的弧度,與南宮雪身後飄逸的髮絲一樣。
南宮雪恰好也是著的一套淺綠色的長裙,她的衣著與地上的綠草相映成一片,形成了一幅絕美的水墨畫。
一場大雁的長鳴聲,驚醒了尚在呆愣中的端木瑾,突然看到南宮雪不見了人影,他的心跳在那一瞬間嚇得露跳了一拍,連忙轉身去尋找麗影,果然在草原上發現了一條蠕動的人影。
端木瑾重重的鬆了口氣,突然他有了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連忙奔上前去守在她的身邊。
南宮雪靈敏的知覺,早已感覺到端木瑾已來到她的身邊,不過她並沒有再去問他的答案,僅依著心中所想向小河邊走去。
剛走到草叢邊,那些馬兒便被她驚跑,她不由自主的蹲在河邊,看著腳邊清凌凌的河水,耳邊的風聲中夾雜著潺潺的流水聲,水清澈見底,裡面還可見數條魚兒自在的游來游去。
“你覺得,這裡的魚兒離開了這河水,還能活得下去嗎?”南宮雪沒有回頭,輕聲的問著,她知道他就在她的身後,從水中倒影的影子,她也可以看到他就在她的身後。
“在魚缸裡也可以活下去!”端木瑾驚顫著,從水中望著她的眼睛不安的道。
她突然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讓他又不這了。
“魚缸?你說的魚缸就是王府嗎?但是魚缸再大,它臺終還只是一個魚缸,並不像是在河裡這樣,總有一天,它會抑鬱而終。”南宮雪淡淡一笑,低頭用手拂過水麵,清澈的河水,在這夏季,有著一絲涼意,但是並不徹骨。
“不管是河流還是魚缸,只要是魚,都是可以找到自己的樂趣的!”
“不一樣的,人在河中可以無拘無束的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在魚缸裡,它連呼吸都要受到限制,就像這魚,你把它關在魚缸裡,說不定,它的主人哪一天不高興了,就會把它變成盤中餐,你知道那種隨時隨地的痛苦嗎?”南宮雪一語雙關的深凝端木瑾。
端木瑾頓時語結,南宮雪的話讓他不禁心悸,是這樣的嗎?她當自己是一條被放在魚缸裡的魚,擔心他隨時會殺掉她?
她真的就這麼的想要離開他?
“那隻魚兒如果乖乖的待在魚缸裡,它的主人是不會殺掉它的,而且它的主人會給他最好的一切,讓它永遠陪在他的身邊。”
“如果它一定要離開呢?”
“魚離開水,是不能活的。”端木瑾握緊了雙拳,眼睛死死的盯住她,似乎是在警告,也像是在威脅。
“就算是跳出魚缸等待的是死亡,它也會拼力一試!!”南宮雪的臉上揚起自信的表情,眉眼間閃動著動人的光芒。
端木瑾似乎感覺到一桶涼水將他從頭澆到腳,全身一陣冰涼,涼得讓他感覺到好似冬季已經來臨。
“我相信,魚的主人,一定會想辦法,封住它所有的出口。”端木瑾咬牙微慍的衝口道。
南宮雪深吸了口氣,看著他久久不言語,然後甜甜一笑的揚起嘴角:
“那我知道你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