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坑窪窪。
黑耀背手而立,仰望灰濛天空,天空的顏色與坑窪不平的土地就好似他的心情一般。
飛走時古妮兒的叫喊於耳畔迴盪,他不是不心疼、不是不想折回。但折回又怕對上它不解的眸。他之所以那麼問的意思它不明白,一點也不。
長長嘆息,眉皺、眼眯,回想過去,往事歷歷在目,清楚真實的好似昨日發生。唇邊浮現自嘲,嘲笑包含多種意味。
冥風吹拂,風不烈,忽快、忽慢,吹打在臉上有點癢、有點涼,有點燥。煩亂的 扒扒頭髮,黑白絲順著他的手指縫流洩飛揚。
雷聖無聲無息飄落於身後,望著他煩悶的背影搖了搖頭,舉步向前。
黑耀不需回頭,清新的薄荷香已告訴了他主人是誰。
雷聖未語,於他身旁而立,同他一起看天。一分一秒就這樣走過,始終無言,安靜。
黑耀知曉他有話要說,卻一直憋著不講。等來等去,約莫半個時辰,他不煩耐的率先開了口:“我想一個人靜靜,無話可說請你離開。”旁邊站個大活人一聲不吭,彆扭死了!
“這裡是冥界,我的地盤,我想上哪兒就上哪兒,幾時輪到你命令我了?”雷聖揚眉,這輩子只有他命令別人的份兒。
聞言,黑耀握了下拳。他說的對,是冥界,他的地盤。“好,我走!”說罷,黑紅光閃、翅膀張開,說走就走。
早料到他會有此反應,雷聖邪惡的翹起嘴角,一把抓住他飄到胸前的雪白髮絲,壞心、狠心用力一拽。拽得同時細心摩挲,不錯,髮質不比他的差。
“唔……。”黑耀痛哼,起飛與回拽的力道碰撞在一起將他的頭皮扯得生疼,疼得他皺了眉、咧了嘴。硬生生踉蹌著身落回窪地,並吃痛怒吼:“爛太子,你幹什麼?!”怎麼有這種邪惡之人存在,扯了他的頭髮非旦不道歉反而笑得美麗動人外加欠扁!
“呵呵~~~”雷聖扯開迷人笑靨,接下來吐出的子足矣令黑耀痛揍他好幾次。”“我昨夜差點強暴了丫頭。”
聞言,黑耀登時瞠大雙目,一把提高效揪住他的衣領吼道:“你說什麼?!”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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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昨夜差點強暴了丫頭。”雷聖不慌不忙重複。
聽準了、聽真了,黑耀在第一時間掄起重拳對準他的面門襲來。“你他媽的混蛋!丫頭是用來疼的~~~~~~~”他竟敢強暴!
急躲過這一擊,雷聖暗歎,好快的速度!
見他躲過黑耀接下來的第二拳、第三拳驟下。
胸襟被黑耀楸在手,雷聖只能在有限的空間裡躲過三擊,三擊後握住他憤怒的拳補充道:“我話還未說完。”
黑耀兇狠的瞪著他,粗吼:“快說!”
“我嫉妒丫頭心裡有別人,嫉妒心暴起,然後就……”當下,雷聖將自己為何差點強暴古妮兒以及歡愛後同她的對話原原本本告知。
聽罷,黑耀暴怒漸褪,慢慢的鬆了手,手指順著他胸前的衣料滑下,蕩於體側,色變。
“黑耀,你、我二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同一類人,對於某些事物有著過分的追求。但是,在追求的同時卻未考慮別人的感受。就拿商痕來說,他也喜歡丫頭,但他不搶、不爭、不鬧,安安靜靜。丫頭為何特別憐愛他,這一點很重要,一是他性格所致、二是他懂得自己在丫頭心中的地位不及你、我,所以,他總在可行的範圍內喜歡著丫頭,丫頭也疼他、喜歡他,怕他受到傷害。反之,你、我擁有丫頭更多的感情卻一天到晚爭來搶去讓她不得安寧。咱們三人裡丫頭全喜歡,她做不到心裡只容一個人。既然如此,為何咱們不能順其自然讓事情往下發展?一味爭奪只會為丫頭帶來困擾。方才你也說了,她是用來疼的,但咱們的做法又與‘疼’字不沾邊,反而給她新增煩惱。我險些強暴、你令她擔心哭泣都是罪過,這不叫疼,而較傷。”雷聖說完定定的望著他的眼睛,口氣沉穩、語氣不燥。
黑耀沒有言語,迎視他的目光。心中有喜有憂、有甜有苦,也有疙瘩。雷聖話隨這麼說,但心中的疙瘩一日不解開他便一日痛苦難熬。
“如果她不想選擇那就不要逼她,我不想再犯昨夜的錯誤。與其考慮怎麼讓她心裡只有自己,倒不如想辦法將她迷得神魂顛倒離不開咱們才是真。”
黑耀微微蹙眉,蹙了一下後舒開。
“例如……”雷聖向前一步,勾住他的頸湊上於他耳畔。只見唇動,聽不見聲音,冥風一吹更加消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