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出來的青紫淤血肌膚慘不忍睹,上半身扭曲變形。
“嗚——”代蕊捂嘴悲痛哭泣,好在有古妮兒攙扶,否則她必坐地不起。
不忍看,其餘人等紛紛別開臉,眉皺、唇抿。
雷聖在展浪身上按來按去,將他上半身按遍後面色尤為凝重。
“雷、雷聖,展大哥情況怎麼樣?”古妮兒顫抖著嗓音不安發問。
“內臟破裂、筋骨斷裂,肌肉損傷……”諸如此類一一例舉。
聽罷,代蕊雙腿一軟立即被黑暗侵襲,短暫暈厥後重新張開雙眼,眸中盈滿傷心之淚。
古妮兒眼睛溼了,鼻酸,哽咽聲音,“救活展大哥……”
“我知道。”雷聖點頭,“你們都出去,我需要安靜治療。”
“我留下來行嗎?”代蕊不想走,嬌軀顫抖得如秋日之葉。
“出去,留下來你會更難受。”以她這種情況最好上外頭待著,少看一眼是一眼。
不等代蕊言語,古妮兒已扶著她往外走,“老闆娘聽話,你的哭聲會打擾雷聖治療,咱們去外頭等,展大哥會沒事的。”連抱帶拽將她弄了出去。
房內只剩下雷聖、展浪,雷聖眸色沉下,盤腿而坐的同事懸浮於空,飄飄忽忽來至展浪大腿上方靜懸。雙掌於身側翻上一翻,藍光即刻而出,光強大,覆蓋展浪整個上半身。
房外,一行人等待,代蕊靠著護欄發抖,滿心、滿眼都是紅紅的鮮血,全是展浪吐出來的。抱臂,接二連三的意外讓人心寒、心悸、心懼。
她這幅模樣古妮兒也不好多說什麼,說什麼她定是也聽不進去。等吧,只能如此。
時間分秒走過,這種等待對於代蕊來說就是種折磨,身與心的雙重摺磨。
房內藍光不斷,一直維持較強趨勢。
四柱香的時間(半個時辰),房門在“萬眾矚目”中開啟,雷聖拭著額頭冒下的薄汗走出。
見狀,代蕊立即上前,“展大哥怎麼樣?!”
“他身上的傷我已全部修復,無生命危險,不過受創太大不會很快醒來。”
顧不得許多,代蕊跌跌撞撞入房撲倒床邊。高高懸掛的心算放回了一半,展浪慘不忍睹的身體變回未受傷時的模樣,臉色有點白,呼吸很均勻。雙手合十置於胸前,謝天謝地,阿彌陀佛……
展浪無礙,雷聖卻一點沒有放鬆感,反倒是望著代蕊的背影蹙緊眉頭。
“你懷疑老闆娘?”黑耀附唇在他耳邊壓低聲音。
雷聖幅度很小的點了下頭,不怪他懷疑,第一次古妮兒墜山時代蕊在、第二次墜樓時雖不在現場卻也有嫌疑,這次展浪受重傷也是同她出去所致,先不管傷如何來,光是這一點便已令人不放心。
陰晦籠罩頭頂,一行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夜半,代蕊守著展浪,他臉色顯紅潤,覺得不對勁,輕撫他的額際。指尖碰觸,大驚失措,登時沙啞嗓音哭喊:“雷聖,你快來呀——”邊喊邊起身,極度暈眩襲來,搖搖欲墜。
藍光閃、雷聖現,及時接住她軟綿無力的身子。
“展……大哥……發……發燒……了……”艱難的吐完這些字,代蕊暈死在他懷裡。
抿了下唇,雷聖將她暫且放躺在地。摸上展浪額頭,的確很燙。內臟筋骨均受創嚴重,發燒很正常,從掌心中化出一枚藥丸塞進他嘴裡,配以法力使他嚥下。
解決掉他,抱起代蕊離房進入另一間,將她平放於床榻,手搭脈。眼底掠閃異色,搭脈的手指抬起又放下,片刻後移離。半眯眼,意味深長的瞅著不醒人事、臉色蒼白的她……
113。
幽幽轉醒,代蕊撐起乏力的身緩慢下床,不穩著腳步推開展浪房門。
聞聲望,雷聖放下支住額頭的食指與中指,道:“起來做什麼,怎麼不多睡會兒?”
搖搖頭,代蕊走至床前。展浪的臉色已褪去紅潤,額頭不再燙,溫度恢復。鬆口氣,扶著桌子坐下,定定的望進雷聖眼裡,“你告訴我,是不是有髒東西纏上了咱們?”連續有事發生,不得不令她與此聯想。
事情到了這步雷聖不好再瞞,開了口,“老闆娘,你被惡鬼餘秋子覆身了。”
“什麼?”代蕊迷茫。
“餘秋子死後怨氣太重從而化成惡鬼,他未進入冥界投胎,仍停留於陽間遊蕩。你被他選擇成為覆身作惡的物件,丫頭與展浪的事故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三起事故都是你受餘秋子操控完成的。”雷聖的話可畏一針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