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個被五花大綁了押赴刑場的死囚犯,雖然有強烈的求生**,但想要逃脫恐怕是不可能了,除了放慢腳步拖延一點兒時間外,便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然而去刑場的路畢竟不是天涯海角,再怎麼放慢腳步也終歸有走上斷頭臺的那一刻。
刑天一邊往前走著,一邊在心裡想道,前方便是城北地牢了,還想要繼續隱瞞是不可能了,事情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自己最好是在此之前想辦法開溜的好。
打定主意後,在到達城北地牢門口時,刑天有所無力地對相柳說道,你帶人下去搜查吧!
相柳聽得出刑天口氣中的無奈,低著頭回應了一聲後,也不抬頭直接轉身就離開了,一招手便帶著自己的手下下到了地牢裡。
刑天心想,相柳帶人下去了,顓頊不可能不下去,要不然他怎麼可能放心,而等他一進地牢的門,自己偏可開溜了。
然而,顓頊並沒有立即就跟著下去,而是走上前來問道,將軍為何不親自下去檢視一番?
刑天覺得自己的心思似乎已經被顓頊完全給看穿了,**裸地沒有一點秘密可言,於是不奈煩地答道,這地方有什麼好檢視的,陰暗潮溼還一股黴味,還是你趕緊下去吧,我在上面等你們就行了。
顓頊聽刑天這麼說,就對后土說道,將軍說得沒錯,你也別下去了,就在上面陪著將軍吧!
后土答道,嗯,好吧!
顓頊安頓好后土,朝刑天一拱手,便轉身下了地牢。
刑天心想,顓頊不跟著共工去搜南城,卻偏偏要跑到北城來,現在卻又留下一個后土在這裡監視我,肯定是已經覺察到什麼了,那麼,他是怎麼覺察出問題的呢?他怎麼就敢斷定嬌極被藏在北城而不是南城的呢?
刑天腦子裡盡是這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顓頊走後,后土便主動走過來攀談道,將軍覺得嬌極會在這地牢裡嗎?
刑天感覺這后土似乎話裡有話,難道是顓頊已經跟她說過什麼了嗎?
刑天於是反問道,你覺得呢?
后土答道,我不知道。
刑天於是也答道,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后土就又說道,你說,嬌極就在這裡面的話,會是誰把他抓進來的呢?
刑天平日裡挺喜歡后土的,聰明,漂亮,又心地善良,可眼前的后土卻令他很不喜歡,沒話找話說,還盡找些話裡有話的話說,於是繼續反問道,你說呢?
后土又答道,我不知道。
刑天則也再一次應答道,你不知道,我當然也不知道了。
刑天感覺很沒趣,跟一個晚輩在這兒玩猜心思的遊戲讓他感覺很好笑,估摸著下到地牢裡的人就快要出來了,那個失蹤多日的嬌極就要被人抬出來了,他想還是趁早離開的好,可是后土卻正擋在自己面前,若是奪路而走的話,實在是在晚輩面前有失顏面。
刑天正猶豫間,下地牢的人已經陸續出來了,相柳走在最前面,一出地牢的洞口便大聲說道,報告將軍,地牢裡沒有發現嬌極。
刑天聽後大吃一驚,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忙又問道,你說什麼?
相柳又報告了一遍,地牢裡沒有找到嬌極。
刑天大惑不解地又問道,沒有?真的沒有嗎?
相柳微微一笑,十分肯定地回答道,是的,真的沒有。
這個時候,顓頊也已經從地牢裡走了出來,一臉失落的樣子。
看顓頊這副模樣,刑天這才徹底相信了相柳所彙報的結果,但是,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刑天定了定神,然後命令道,既然這裡沒有,那就換另一個地方搜吧!走了!
刑天說完竟獨自大步流星地走在了隊伍前頭。
顓頊垂頭喪氣地跟在隊伍後面,默默無語地走著。
后土走在他身邊,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最終也只能是默默無語地走著。
隊尾的氣氛十分凝重,而隊首的氣氛卻十分歡快,刑天一邊大聲通報著下一個搜查地點是儲存糧食的地窖,一邊催促著大家加快腳步,一路上精神抖擻,談笑風生,與方才的表現判若兩人。
雖然沒有在城北地牢裡找到嬌極,但顓頊對自己先前的猜測依然深信不疑,因為,這一點從刑天在搜查地牢前後判若兩人的表現,已經再一次得到了充分的印證,可以肯定的是,嬌極的失蹤一定跟刑天有關,而且原先並不知情的共工,現在也知道這件事情了,兩個人之所以要分頭搜查,其目的就是要掩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