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之情,又豈能用言語來表達?
兩人緊緊相擁了片刻後,霞兒才想起孃親剛來,一定餓了,道:“娘,天色不早了,不如先回家,吃些東西。”
柳扶風這才發現自己的確有些餓了,卻反倒先關心起女兒來,道:“霞兒,我那包裹中有些乾糧,你餓了嗎?要不,你先吃些?”
霞兒道:“女兒不餓,娘先吃吧!”
柳扶風道:“既然這樣,還是先回家吧,有熱飯不吃,吃它幹嘛?”
兩人依依不捨的放了開來,正要踏上小船,霞兒突然想到那隻獼猴,急道:“糟了,小鬼又跑了,快去找找!”
話音剛落,那隻“小鬼”,便從樹上跳了下來,眼中流淚,想必它也被剛才的場面給感動了。霞兒見了,再次體貼地罵道:“看你還算聽話,回去獎你些東西吃!”
那猴子反倒不高興了,嘴裡“吱吱”地叫著,做起鬼臉來,用左手使勁的抓了抓自己的腦後,跳到霞兒的懷裡,又跳了下去,在地上打起滾來。
霞兒這才想起自己剛才那個無意的粗魯的動作,心中內疚,解釋道:“小鬼,別生氣了行嗎?是我錯了,回去多給你幾個香蕉,行嗎?”
那猴子雖然不會說話,但也似乎會聽,聽到“香蕉”二字後,才平靜下來了許多,接著好奇地指指柳扶風,在指指霞兒,然後指指自己的淚痕,右手豎起大拇指先後分別在柳扶風和霞兒面前晃了晃,甚通人性。
柳扶風見了,甚是喜歡,就像喜歡自己的親孫子一般,立刻從包裹中拿出了一些炒米糖,準備送與那猴子,那猴子見了,馬上又高興了起來,接著看了柳扶風一眼,也不畏懼,一把搶了些過去,讓他抓散碎了的和搶掉了的,撒得滿地都是。(注:炒米糖,滇西的傳統甜品,是用傳統手工熬製的麥芽糖稀,將炒爆米花或者炸包谷花或者炒天黍米黏合成薄磚塊形狀之後晾乾而製成,用爆米花製成的顏色為米黃色或白色兩種,這與炒制的過程有關;用炸包谷花製成的多為灰黃色;用炒天黍米制成的一般為深灰色。無論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都脆而易散碎,顆粒與顆粒之間的縫隙處,可以清晰的看到松香色的凝固了的麥芽糖稀。筆者個人認為,看著並不好看,但聞著很香,入口香甜。)
柳扶風見了那猴子的這般模樣,甚是可愛,富有靈性,更是喜愛,不過也只是笑了笑。
霞兒見了,只是輕鬆的責備,道:“看你這樣子,撒了的比你吃了的還多,真是浪費!”
柳扶風卻袒護道:“如果不是這樣,他還是猴子嗎?”
霞兒道:“教了多少次,它就是改不了,吃東西老是吃一半丟一半,還漏撒了許多!”
那猴子哪裡顧得上捱罵,依然還是犯了老毛病,咬上一口,就扔在半邊,接著再咬另一塊。
霞兒責備道:“看你這樣,全都浪費了,好不可惜!姐姐還在家裡,一口都沒品嚐道!”
柳扶風聽了,問道:“姐姐?難道家裡還有一隻比它年長一點的母猴嗎?”
霞兒聽道孃親這樣說,哭笑不得,解釋道:“不是母猴,而是我姑娘。”(注:雲南人把女兒喚作姑娘,比如;“某某人家裡,明天打發姑娘,請你去(kè)請飯。”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某某人家裡,明天要出嫁女兒,請你去(qù)做客。”)
柳扶風欣喜且又疑惑地道:“姑娘?那不就是我外孫女?段紫霞,你怎麼把她與這猴子扯在一起?讓我還以為你家裡還有一隻母猴!”
霞兒道:“別叫我段紫霞?我姓柳!”
柳扶風道:“你還在記恨你爹嗎?”沒等霞兒回答,她自己卻又接道:“算了,我也不能說你,我也恨那老賊!”
柳紫霞接著原來的話題道:“娘不知道,這猴子是我從林中撿來,撫養大的,當然如同自己的親娃娃一樣!”
柳扶風道:“雖然我也很喜歡它,可它畢竟不是人!”
柳紫霞道:“人也好,猴子也罷,處的不都是感情?這世界上的人千奇百怪,有的人會將自己的女兒逼死,但你們都不知道,還有像女兒這種人,連一隻猴子也能把它當成自己的親人!”
柳扶風算得上是世外高人,行事有時也能超脫於常人,但這次她卻也難以接受,道:“霞兒,你恨你爹,娘不反對,你把這猴子當人來對待,說明你宅心仁厚,娘也高興,但凡是都有個底限,這畜生怎能與人論親戚?”
柳紫霞道:“娘不能接受,女兒自當能理解,但女兒自有道理,請娘也不要干涉!”
柳扶風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