覷,皆因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而不知如何應對,跋鋒寒只目光犀利地朝那人看去,烈瑕也是滿目驚愕,顯不知這兩人何故忽然冒出攪今日之局,龍葵卻一副無所謂的姿態,只停下吃魚的手,託著腮朝那男子看去,目光卻平和,沒有絲毫奇怪又或驚豔之色。
寇仲看了看那帖子上的淡漠山水,卻是不曾猶豫便拿了起來,一開啟,見是一張拜帖,其上字型飛逸,墨跡未乾,顯是方自寫成,其辭藻之華麗,竟是讓他多半看不懂,只覺得有些頭痛。
烈瑕卻湊了過來,只一看便色變道:“原是王猗王公子,這‘猗’字應是取詩經衛風中‘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之‘猗’,好名字,琅琊王氏,果真人人丰姿如玉!”
王猗笑道:“世人對家族多有讚譽,琢斐愧不敢當。”
那邊幾人正看著那拜帖,旁邊卻伸出一隻白皙的手來,徑自取過丹晴手上盤中血色茶花,“那拜帖是給他們,那這花,是給我的?”她挑眉,直言不諱。
王猗顯不曾料到她如此直接,微微一訝,但隨即笑道,“本就是贈與小姐。”
龍葵雪白手上拿著那支茶花,“既是如此,那這朵花便是我的了?”
“那是自然。”
龍葵一笑,眉目流轉的風情直讓人目光一眩,紅唇彎彎,卻有幾分惡劣姿態,手指一緊,那朵豔麗嬌嫩的茶花即刻被無情地碾碎!手一揚,花瓣紛飛,落入清澈的江水之中!
跟在明悟身畔的小和尚驚叫出聲!
黃昏之時,餘暉脈脈灑在她的身上,黑髮如若披了一層流光,面容更是明豔無雙,但偏生是那樣恣意張揚的模樣,任那花瓣隨著江水漂流而去!
站在面前的丹晴不禁愕然,要知此朵名茶本就屬珍品,在這草原更是無法得見,單此一朵,便已是貴得嚇人!兼這花既美且豔,尋常女人若是得到,無不如獲珍寶,又豈會如此不解風情,毫不猶豫地碾碎!
龍葵只淡漠道:“抱歉,我一點也不喜歡血紅色的花。”
王猗
龍葵只淡漠道:“抱歉,我一點也不喜歡血紅色的花。”她曾在魔劍鬼界之中掙扎千年,見慣了紅色血海,她這身紅衣,就仿若被那些鮮血火光染紅,黃泉之中,唯開有一種深紅色豔麗的花朵,妖嬈無比,她又怎會喜歡這同樣紅得濃烈的花朵?
只她這般不給面子,在場眾人皆是怔在當下,徐子陵尚且只低下頭咳了兩聲,寇仲卻忍不住笑出聲來!跋鋒寒只是看了龍葵一眼,眾人之中唯有他是一副龍葵本該如此的模樣,沒有一點愕然之意。
寇仲笑聲起的時候在靜得一根針落在地上都可聽見的後院之中顯得十分突兀,但他笑得坦然而灑脫,油然道:“這花瓣落在江水之上,在這黃昏之時看來,也是不錯!”
對面的王猗微微抿了抿唇,但臉上溫雅的微笑卻絲毫未變,只目光深了一深,依舊是一派的優雅從容,高貴爾雅,唯有跟他相識多年的明悟知道他實已心中不悅,但並未表露分毫,可見涵養極佳。
明悟雙手合十,臉上帶著親和悲憫的笑意,忽然道一聲佛號,寇仲心中卻是一驚!不僅是他,眾人也是心絃一顫,那些原本持著弓箭對著土臺上幾人的契丹武士中有幾人手一時不穩,竟是手中沉重的長弓差點落地!
寇仲看向徐子陵,心中驚疑,因他所用的本事與徐子陵的九字真言十分相似!
龍葵卻在明悟張口的剎那已經動了!無人看見她手中那柄造型奇特的長鐮從何處來,只她如一支箭射向了那群契丹武士之中!九轉修羅斬,上古魔神使用的兵器,其中隱藏著毀天滅地的修羅力量。在這個靈氣稀薄的世界,仍是十分可怕的兵器!
一閃一現,劃過一道血線!若行雲流水一般自然,飄起的紅裙便若方才落入河水之中的花瓣,豔麗無方。
太快!時機太妙!便在眾人心神為明悟佛號所懾的時候,她已經動手!
而此時與她一般反應最快的不是旁人,正是跋鋒寒!他今時修煉的偷天換日本就是先天功法,於此等震懾心神的真言抵禦力要強得多,兼他本就心志堅定,更不容易為言語所懾。是以龍葵從座上飛身而起的時候,他也同時出劍!
他的劍自易名偷天以來,不過只與呼延金一戰,旁人尚且未曾見過他的偷天劍之利!
此時一劍劈來,充滿凌厲霸道,一去無回的氣勢,偏生又有種言語難以言明的悠然閒逸,瀟灑自然,旁人看他的劍勢只覺如若空山雨霧,劍意高遠,難以捉摸,早已不是尋常劍法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