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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銀鵠摸著下巴推斷。

碧隼撇了撇嘴。“那有什麼不好,離了揚州正好逍遙快活少拘管,反正金珠多的是,憑我們還怕有不長眼的敢惹麼。”

“這麼一說我也開始期待。”藍鴞已經幻想起來。“最好今天就……”

“你們真自私。”墨鷂鄙視同伴的一孔之見,嗤之以鼻。“這樣老大會很難做,弄得聲名狼籍你們很有面子麼。”

“我們本來就不是好人。”藍鴞小聲嘀咕。

三人同時點頭。

“我們不是,可他是。”銀鵠重重嘆了口氣。“所以才麻煩。”

謝震川確實氣極。

但沒有發作,仍是滿面笑意的款待來賓。今天是江南武林同道給面子,他不能疏怠了這份尊重。

謝曲衡看得出父親得不滿,卻也無可奈何,畢竟眾目睽睽,總不能直斥三弟的不當,唯有睜一眼閉一眼。幾個兒子都在幫著打點迎接,長子次子身邊站的是妻子,青嵐排在末尾,最扎眼的便是謝雲書身邊的少女,交握的手更惹來浮想聯翩。大袖遮掩下,沒多少人能看出他的手指扣著細腕。

前些日子一直陪伴協作的白鳳歌默默的望著二人,神色哀傷。謝夫人看在眼裡歉意愧疚,礙於身邊女眷眾多不便多言,將她扯在身畔溫言散談,儘量分散幽怨的女兒家心思。

謝雲書怎會不知家人心思各異,各路波瀾暗湧盡入眼底,他只是微笑,偶有閒暇不忘低頭詢問始終沉默的人。

“可還好,累不累。”

“你比我累。”她沒表情的扯了個淡笑。

“再過一陣就好,宴開的時候我得去敬酒,到時候你陪我娘坐坐。”

“還是替我找間偏廂躲躲。”

“既然來了還有什麼好躲。”他揚揚眉,不無調侃。“害羞還是害怕?”

“我怕被那些眼睛射成篩子。”仍是無所謂的態度,聽不出喜怒。“謝三公子到底不是尋常人物,確定要在壽宴上氣死令尊?”

這次真忍俊不禁,他低笑出聲,隱在袖中的指尖摩了摩纖腕。“還在生氣?”

“沒。”聲音是從鼻子裡哼出來的。

“你答應陪我一起回來。”

“我可沒答應,是你硬要拖我過來。”她簡直有些咬牙。“我又沒求你救我。”

“可我為此擅自調動下屬得罪了我爹。”他無辜的睞了睞眼睛,“再說你舊傷發作差點喪命,怎可能再讓你一人獨處,實在不肯來我也只有缺席,雖然後果會導致爹痛打或將我趕出家門也認了。”

“是你多此一舉非要我來,現在的情景也好不到哪去。”她別開頭懶得看他,恰好瞥見青嵐和宋羽觴湊在一起望著這廂低議,不遠處沈淮揚凝視良久,像是想說什麼。

“那是沈淮衣的弟弟。”

她收回視線盯著腳下,許久沒有作聲。

“我告訴他是你送回了淮衣的骨罈,大概有許多話要問。”他柔聲低詢。“願不願和他談談?”

“人是死在我手上,還有什麼好說的。”黑眸如一口幽深晦暗的井,寂落而消沉。

“我不信是你,是不是教王……”

她沉默了好一陣,久到他以為不會得到答案。

“淮衣……勸我離開天山,那時我剛想起一切,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說的很慢,聲音也很輕,遙遠的記憶多年後仍刺痛心扉。“教王……對我來說太強大,報仇根本不可能成功。”

“我很害怕……淮衣說我不該在那裡,想帶我一起走,冒險去竊赤丸的解藥……”

“他洩露了行藏?”

“他闖過了重重機關,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可解藥……”纖細的身子顫抖起來,他心下一沉。

“假的?”

迦夜臉色慘白,彷彿又見到了多年前的一幕。

“他……費盡心機盜出來的卻是蠱引。教王故意用這種方式……懲罰敢於犯禁的人。”她永遠無法釋懷。“……他死得那麼痛苦……”

“這不怪你……”他立時明白了後果。蠱引的厲害他亦深知,一旦入體,勢必啟用體內潛藏的蠱蟲,穿入肺腑撕咬,劇烈的疼痛令人只求速死,直至最後蠶食入腦,其間生受的折磨不可想象。

終於清楚了困惑多年的疑問,愈加心疼她的自責。“你沒有錯,他一定希望你那樣做。”

她臉色蒼白的搖頭。“他是為了我才冒險行事,你不明白他有多好,最後我用寸光刺進了他的身體……他還……對我笑……”細指無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