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的太師大人就著急成這樣?
還有一旁的筆下,那臉色……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兵們睜大眼睛盯著西梁的最高統治者們,泰長歌之師漠然的一揮手,手上的白光在夜色中劃過一道弧線。
“兒郎們,”她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肅然的殺氣,“剛剛接到的訊息,雲州全城被屠,四十萬父老死絕。”
兩千人齊齊怔住,隨即轟然一聲,每個人都臉色蒼白的發出低鳴,望向雲州方向,那裡,死了四十萬人?死了我西梁百姓四十萬?
人群中有人開始哭泣,那些在雲州有些親戚朋友計程車兵,不能自抑的震撼悲哭。
更多人則狠狠大叫:“魔鬼!畜生!”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四十萬人命,要他們四百萬來賠!”
“殺光他們!”
群情憤怒,有些性子急計程車兵已經按捺不住躍躍欲試,睜大燃燒著怒火的眼睛,急切的望著蕭玦和泰長歌,鐵甲和戰刀因為激動和憤怒的顫抖,不住撞擊,發出噹啷輕響。
泰長歌雙手抬起,做了個用力下按的姿勢,喧囂立止。
“就在昨夜,雲州城四十萬人命,包括老人,壯年,女子,乃至無知嬰兒,全數被殺,雲州十數萬姐妹被侮辱,雲州那些抱在母親懷裡號哭的嬰兒被捅穿,雲州的老人們被肢解,雲州的青壯年被活埋,四十萬生靈的鮮血在承天街上積血成河,高過了靴面。”
她語氣沉凝緩慢,響在空茫冷肅的夜色中,聽起來空洞遙遠,眾人張大嘴,聽她緩緩描述昨夜雲州的地域慘景,恍惚中火光、哭號、鮮血、屍首、刀尖上哭號的嬰兒、血泊間伸出雙手努力掙扎的母親、長街上被拖出來,幾十個人輪流施暴的女子……電光火石,悍然一閃。
每個人的氣息都被揪緊,心臟疼痛宛如刀割。
夜靜無聲,唯有火把燃燒的聲音劈啪作響,風裡不知何時傳來淡淡的異味,感覺像是血脈氣味,眾人都是心中一緊,想起那夜雲州城四十萬生命都流出的鮮血,那氣味如沉雲盤旋在池城上空,要多級才能散盡?而云州,要多久才能從廢墟中重生?
“四十萬人,一個城池,百年承繼,一湮滅。”泰長歌緩緩道:“我雲州的父老,西梁治下的子民,在最絕望最慘烈的時刻,沒有等到國家軍隊的救援,這是國家宰輔之責,是我永生不能償付的罪惡。”
她身邊,蕭玦張了張嘴欲待阻止,卻最終化為一聲沉重的嘆息。
“重罪已成,迴天無力,草木低伏,山河同悲。”
“現在,我能做的,只有為他們報仇!”
泰長歌霍然轉身,一指商河方向,大聲道:“皇天在上!四十萬父老冤魂在上!你們睜眼看著,我不滅北魏東燕,不殺白淵完顏,天不容我!天必誅我!”
“誓滅魏燕,誓殺敵酋!”
怒吼聲撼動天地,火光將將士臉色映得通紅紫脹,抓緊刀柄的手,迸出鮮明的青筋。
“跟我來!掘了確商堤,倒灌雲州城,將那些喪盡天良的儈子手,統統死!“
“走!”
幾乎是立刻,楚非歡挑選出的帶隊隊長便一個箭步竄了出來,抓住件黑衣,悍然撕破,亢聲道:“太師在給雲州父老戴孝,咱們不能全貼著那白布鮮豔,兄弟們,想報仇的,想殺人的,給我上來,袖子上一人綁一塊,這孝,咱們一起戴!”
士兵們立刻排著佇列過來,每人經過隊長身邊時,都狠狠宰他手上黑衣撕下一個長條,綁在自己的袖子上。
遠處喊殺聲傳到大營背面,已經只剩下隱約的節奏,靜寂中唯聞布條被不斷撕碎的哧啦聲響,單調而又殺氣凜然的響起。
那些離去的筆直背影,臂上迎風飄舞的黑色布條,淒涼而又悲壯的飄搖在午夜的冷風中。
不知道哪裡傳來夜梟的嗚咽,一聲聲。
泰長歌待隊伍過去,一旋腳跟就要跟上,蕭玦一把拉住她道:“我去!”
他目光堅定,抓住泰長歌的手指十分永曆,誰都知道今夜決不僅僅是掘堤這麼簡單,白淵城府深沉智謀非凡,怎麼可能不考慮到引水倒灌這一滅門絕殺計?堤壩處定有重兵把守,此去定然艱危重重,否則泰長歌也不用再剛才,將雲州父老被屠的訊息公佈,以此慘烈事實和錚錚誓言,激起敢死隊奮勇血氣和同仇敵愾之心了。
泰長歌卻輕輕撥開他的手,道:“蕭玦,你不能去,你需要出現在正面戰場,鬆弛對方的防備,只要你在攻城,完顏和白淵,便必須留下一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