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空包裝的醬豬蹄就出現在手中,他得意的在沐塵心眼前一晃說道:“還是這個香啊,可惜你沒口福哎。心哥,要不你也嘗一口。”
“讓你的油手死開點,小心哥給你廢了。”沐塵心惡狠狠的嚇唬著二猴。
外面的風雪越來越大了,暴力改裝的牧馬人也越發感到有些吃力,前臉伸出兩尺多長的保險槓上面掛滿了冰雪,四隻碩大的雪地越野胎上栓著小指粗細的防滑鏈穩穩地在茫茫雪原疾馳。
天色越發暗了下來,二猴有些著急說道:“心哥,我看咱們該找個地方紮營了,風雪天走夜路太危險了。”
“怕了?”沐塵心淡淡的回答。
“哪有!這世上還有我二猴怕的事?我這不是替你著想嘛,你現在不比從前了,年前多了嫂子,現在又有了小侄子,這不有了牽掛不是。”
沐塵心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幸福。
“好,轉過這個山口,咱們找地方紮營。”
“還真是不一樣了,看來嫂子真是訓夫有道啊。”
“閉嘴。”
“我們從前的狂派畫家,一去不復返了。”
“閉嘴。”
“心哥,想我們一起走過多少艱險,這一路過來,你是名也有了,利也得了,家也成了,娃也有了。可憐我二猴,還是十年前的二猴,默默無聞光棍一條。”
“閉嘴。你小子就嘴貧,你嫂子給你介紹了多少個美女,估計兩雙手都查不過來吧。自己整天花花也不想著收收心,跟著我錢還能少了你的不成,還是那句話,什麼時候收心了,結婚了,再從我這拿那張銀行卡。”
“那得等到啥時候啊!”
“問你自己去。”
“心哥,你可憐可憐我吧。”
“我可沒少過你工資哈。”
“我的親哥啊。那點工資夠啥呀。”
“再嚎,工資都沒有。”
瞬時,車廂裡一片寂靜。只能聽見引擎的陣陣轟鳴。
二猴原名侯俊傑是沐塵心的發小。小時候兩家是鄰居,二人從小一起追雞攆狗,戲水捉魚,形影不離。轉眼間,二十幾年過去了,沐塵心成為了世界級的大畫家,每每創作之初,他總會帶上二猴一起去最美最險的地方寫生,其瘋狂程度令人髮指,他們在漫天風雪的時候入過藏;在暴雨陂陀的時候進過川;在烈日炎炎的時候穿行過沙海;看過冰川,趟過草地,爬過雪山,遊過海峽,創作了一幅幅膾炙人口的經典畫作,被譽為“狂派畫神”。
有多少次他們行走在生與死的邊緣。又有多少次他們相互扶持,一起度過了一次次的艱險。沐塵心真的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二猴為自己做了很多很多。
是他為了能夠讓自己平安的遊歷各地,放棄了自己的事業,從頭開始學習汽車的改裝,經過小半年的努力,那水平就已經登堂入室。現在他更是玩車界的大家。如果沒有他,或許沐塵心真的不會有這麼瘋狂,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出現什麼“狂派畫神”了。
“心哥,我就不明白了,為啥大冬天的時候來崑崙山啊?”
沐塵心眼睛望著前方茫茫的雪原,心神似乎已經飄向遠方,緩緩說道:“因為師傅想看雪滿崑崙。”
“師傅?哪個?我抽他去!”
“閉嘴!其他的師傅也就罷了,這個你一定要管好你的嘴,知道嗎?”沐塵心收起玩鬧的表情,一臉嚴肅的說道。
“不要問為什麼。因為你還沒有真正的看清楚這個世界。有很多地方,有很多事情,有很多人我們都無法理解,無法揣測。對世界要有一顆忌憚的心。對異人要有顆敬畏的心。有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不懂。”
“等到了地方,你就會懂了。”
“玉虛宮過了,無極龍鳳宮也過了,咱這是要去哪啊?”
“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拜託,說點人話。”
“那些都是紅塵萬丈的道場,不是真正修道的場所,我們要去的是崑崙山深處,在那裡才能看到真正的雪滿崑崙。”
“這已經是很深處了。還要多深啊?”
“深到車無法行走。”
“你就沒打算要紮營,是不是!”二猴一臉悲憤的指著沐塵心的臉說。
“哈哈哈。知我者,二猴也。”
“牲口啊。”
“叫親哥。”
“咿嘎!咯噔!咯噔!”碩大的雪地越野胎上的防滑鏈摩擦著雪地裡的石頭,牧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