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再看看旁邊栓子的酒杯道:“說話有個人應請赴宴;主人斟酒時;每次只斟半杯。那人便對主人說:府上有把鋸子;請借我一用。主人問道:借來何用?客人指著酒杯說:這酒杯上半截既然盛不得酒;就該鋸去;留著有什麼用?”
眾人見鎖子指著自己的杯子,垂吊眉頭說故事。再一見他的杯中酒只有大半杯,聯想到一處,忍不住便都大笑了起來。
張大郎道:“平日裡有人說你討嫌,今見你果然有一分討嫌。”
旁邊錦兒紅著臉,恨瞪了鎖子一眼,卻終忍不住偷笑不止,“給你滿上就是,省得你時時念著那一半杯酒。”
再轉了一圈卻是輪到絹兒了。
見絹兒埋頭苦思,巧兒不懷好意道:“若再不說,就要吃一盞了。”
絹兒卻抿嘴笑道:“那個說起喝酒,我倒有聽過一個故事。說話有個人應請赴宴;斟酒的小廝替每位客人斟酒半杯。”
“說過的不算。”巧兒忙搖手道。
絹兒道:“且聽我繼續說。那人覺得不過癮,於是故意離坐,用紙包土塊,招來小廝,偷塞給他,叮囑說:我病發不能多喝酒,這裡有幾文錢請小哥喝杯茶,拜託小哥斟酒時替我少斟些。小廝開啟紙包發覺竟是土塊,不由暗罵,故意把那人的酒杯斟得滿滿一杯,於是那人比旁人多喝了一倍酒。”
說完後,大家皆道那秀才狡猾。
巧兒卻不願放過絹兒道:“說的不好笑,且吃半盞。”
行令官發話,只能從事,絹兒飲下酒,只感酒微冷,稍有酒味,淡淡香甜。
張家娘子開口道:“我倒覺得這故事有意思,同事不同人用的招卻不同,一個諧趣婉言,一個狡詐為事。”
也算絹兒倒黴,居然又輪到她。
“好姐姐,這次不算吧。”絹兒揖手求饒。
巧兒道:“那你只有自飲一盞酒。”錦兒上前把盞酒。
絹兒見酒又滿杯,終於想到一個合適說的故事,嘆道:“一好飲者夢得美酒,卻因酒熱入不了口,便等酒冷而飲之,卻不想忽然夢醒,他大悔道:恨不熱吃!”
“好個,恨不熱吃。”張大郞拍手道:“果然一個好酒者。”跟著鎖子噗吱一聲大笑起來,眾人不解望之。
“你且說你笑甚底。”巧兒問道。
鎖子道:“我只道絹兒妹妹是個老實人,沒想到也是有心眼。”
眾人不解,鎖子道:“你們只須自飲便知。”
巧兒抿了一口酒,立刻便知,笑道:“好個妹妹,大家都被你糊了眼。居然拐著彎說酒冷。”
錦兒皺起眉頭,假意委屈道:“今日,須是你們嫌人,才會一個嫌酒少,一個嫌酒冷。”
絹兒與鎖子只得忙告饒,自願自飲一盞酒。
這夜就海喝胡吃過去了,待亥正便各自收拾休息去了。
喧鬧過後,躺在床上,聽著身邊紗綾二人酣夢發出的聲音,絹兒卻是倍感淒涼,月亮透過窗戶紙將地面照得雪亮,想起曾經的中秋之夜,與今夜有著相同的月光,卻是不同的心境。
絹兒越想心裡越是無助彷徨,自己今後要如何走,才能跨出如今的困境,這困境不僅指空間更是有時間。
滄然淚下,絹兒低聲輕吟:“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這時的她才知,只有親身體會那種獨在異鄉無故人的孤獨淒涼感覺,才知道這首靜夜思,不止是詩,更多是一自內心的深刻思念之歌。
只是詩人尚且有回家之時,自己卻不知能否回家。
“媽媽,爸爸。”絹兒心中念著,過了許久才艱難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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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排骨湯】………
雞鳴聲,絹兒還躺睡著,待綾兒將其搖醒已是辰初。因絹兒年小,平日綾兒與紗兒也是有照顧的,今日便齊幫她穿好衣梳好頭。
“你且不要慌,昨鄧大娘多吃了幾盞,又著涼受凍,已躺下。”紗兒細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絹兒已學會鄧大娘的口頭禪:“如今我又遲起來,豈不是大家都沒吃的。”
“飯早已備齊。”綾兒道:“你還真當沒了你,米便做不成飯。”
到了廚房,巧兒與錦兒早已經備好菜飯,見絹兒進來,巧兒道:“家裡的巧嘴葫蘆來了。”絹兒無言且無奈瞧著巧兒,一夜功夫,巧兒又給自己取了不文不武的名。
“你且把這粥端給鄧大娘,大娘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