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張氏聽著子菱的話,眼睛一亮道:“我早聽說京裡廟會且是極其熱鬧,還煞是想要親眼去瞧瞧才是。”
駱二孃這會露出抱歉之色。道:“如今你們且是難得上次京,我本當盡一份地主之誼,只是這年才過,手上的事已是堆上天了,是無法陪你們去,只能讓子菱陪同你們一起。子菱,你且要照看好叔母、姑娘。”
子菱自是笑著應下。
陳家碧笑道:“小嫂嫂有事就不必。理會我們了,我們自便就是了。”
旁邊駱張氏稍有勉強之色,道:“。碧兒說得也在理上,不過逛這京裡的廟會,自要打扮妥才是,只是我這次上京且沒帶甚衣裙,還要找小嫂嫂暫借些才是。”
駱二孃道:“我怎能讓弟妹穿我的舊衣,正好這有一。件前年新作還未穿的衣裙,只是不知合不合弟妹的身?”
陳家碧用袖子捂著嘴,笑著打量駱張氏粗壯的身。子,以及駱二孃苗條的身形,想來這個答案用看便能知道。
子菱站在旁邊低眉順眼,心中念道:叔母,你那身。材能擠得下我家孃親的衣服嗎?
“應該擠一擠也。能穿下。”這話駱張氏是說得面不改色,心不跳。果然半個時辰以後,駱張氏倒還真的擠進了駱二孃的那件青過天晴繡小碎桃花紋羅紗衣裙中,又戴上二隻從駱二孃妝盒裡借的粉紅絹桃花以及一對翠玉耳墜,這番打扮下來,衣裙穿在身上雖有些緊繃,倒還有些襯著如今這個季節,又翠又粉的一朵春季大桃花,駱張氏更是顯出得意與泰然之色。
臨走前,駱二孃偷塞給子菱一袋銅錢,道:“如今跟著他們出去,少不得要花費些錢兩,你且收好,若是不夠再讓秋香回家裡支就是了。”
子菱笑道:“若孃親跟了去,這些錢兩且是打不住了,可我一位晚輩跟了去,叔母總不至於向我多要錢吧。”
過了一個時辰,子菱才發現剛才自家的那句話且是收回才是,駱張氏雖不直言要錢,但如果她瞧著心喜之物,就會先在攤下站反覆欣賞,露出極為喜歡的模樣,若發現子菱未曾注意到這裡,她便會嘴裡一直嘆道:“可惜自家身上沒甚底錢,兒呀,甚時候你孝敬我才是。”
旁邊子蘆聽了,自是笑呵呵地向子菱央道:“能否請子菱妹妹借上幾文錢,讓哥哥能孝敬孃親,待以後掙了錢,再還妹妹才是。”想來這駱家虎一家從來不要錢,卻是因十分精通“借”之本意,有借無還,只要皮夠厚,再借也不難。
別人已說得這般露白,若是不借錢,倒落了壞處。子菱只能不情不願地掏出錢來,“借”給駱子蘆。旁邊駱家碧是假裝細看其他攤鋪上的物事,但嘴角卻掛著是笑非笑的表情,十足揶揄之味。
子菱很快便發現指不定未到相國寺,這些錢兩便會被孝敬之名盡數“借”了出去,旁邊秋香更是低聲埋怨著:“這位駱家叔母真是不客氣,又是領抹又是頭冠,倒像是她還要出嫁一次,置辦嫁妝。”
子菱自是不動聲色,將周圍的親戚看了一遍,想來他們欺負自家年齡小不懂事,心中的念頭且是都露出的臉上,這駱家虎一家是一副有便宜不佔是笨人的模樣,而駱家碧這位姑娘更是沒在家裡的那種親切友好,倒有股冷眼旁觀,毫不插手的姿態。
這會子菱一副膽怯怯的模樣,道:“如今各位長輩,且是頭一次來自家家中,孃親已是吩咐好我要款待穩妥,只是孃親愁心家裡沒甚多餘的錢兩,只能委屈了各位長輩。後來我開解孃親說,各位既然是長輩,想來會諒解家中的困境。”
“這自是。”這會時候駱張氏自是臉色不佳。
子菱鬆了一口氣道:“能得叔母的諒解,煞是太好了。我且擔心了很久,如今我身上只有二百文錢,只能善做主張,反正要到花朝節,不如送各位長輩一些裝扮用的簪花。”說罷便掏錢,如今快到了花朝日,四周皆是買賣各式花的,將街道裝扮得花團錦簇。(在古代的節日之上,很流行無論男女配帶簪花。特別是官員,更有皇帝親賜的簪花用作打扮。)
看著子菱掏出錢袋,駱張氏先是心中一喜,又見這子菱想要買簪花,心中一痛,忙叫道:“侄女且稍等,不如待到了廟會中會有其他好的物事才是。”
子菱笑道:“那我們且要趕快去才是。”
旁邊子蘆直拉著自家母親的袖子向後退,低聲道:“我且不要甚款待,叫子菱拿給我百文錢,我自玩便是。”
駱張氏啐了一口,低聲罵道:“你們父子兩都是沒甚能耐,你看駱家碧母女倆不聲不響卻哄得子菱多開心,你且長些心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