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不離子菱,雙手緊握著擀麵棒。
敲門過了一會,有人開了門,是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穿著薄衣,塗粉抹胭脂,女氣十足,子菱一看對方並非銀珠的弟弟,不免有些失望。
那少年見門口站著王青雲相。貌堂堂,衣著講究,立刻挑眉抿嘴,尖著聲音,問道:“這位大哥有甚事?”
“我找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他是銀珠的弟弟。”子菱。隔門二步遠說道。
這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番子菱,撇了撇嘴。又對青雲。拋過個媚眼,嬌聲道:“你們等等。”轉過頭,對裡邊粗聲大氣喊道:“你們誰有叫銀珠的姐姐?”
過了許久都未有人應下,那少年攤手,笑道:“看來。沒有。”邊說著眼神就跟鉤子般直往王青雲身上鉤,這般暗送秋波的眼神讓子菱看著都感覺肉麻,可再看王青雲卻是坦然若安,毫無任何反應,態度平常溫和道:“這位小兄弟,可知巷裡有位叫張二狗子的人何處可找?”
那少年笑盈盈。地望著王青雲,道:“我聽說過他的名,可他與我們賺得不是一路錢,且是不知他哪裡尋?”
“那多謝小兄弟了。”王青雲見著毫無任何線索,便轉身離開。子菱也是非常失望,誰料他們才走了幾步,便有冷冰的聲音從後面傳出來:“向裡走一里路,有個團香花茶坊,平日他喜在那裡。”
子菱聽出了對方的聲音,正是那位一面之緣的銀珠弟弟,忙問過頭,卻只看見門猛地關了上來,想來銀珠的弟弟不願與自家見面。
王青雲問道:“那地方且非你們女子方便出的地方,你還是要跟了去嗎?”
子菱一愣,終還是決定道:“都到了這裡,進去一探又有何畏懼。”
王青雲看出來子菱看來嬌弱,卻也是位下了決心就是輕易不會回頭的人。雖尊重她的想法,卻還是正色道:“既然你決意要去,我自會保你能全身而退。只有一點我且懷疑,是否是你想多了,那蔑片他又不知子竹是你哥哥,如何會有些報復你家。”
子菱嘆了一口氣,“我雖說不清理由,卻總有這樣的預感。”子菱始終記得當初張二狗子臨走前,說那句“我們後會有期”時的陰狠表情。
王青雲微一斟酌道:“如今雖不知子竹情況如何,但想這些蔑片大多是為求財,想必用錢便可打發走,我這裡還有些錢兩還用。”說罷取下腰間的香袋遞給子菱。
子菱微有遲疑,卻還是接到手中,離家太過匆忙,身上的錢兩不是很多,這會王青雲解囊相助,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要徹底擺脫對方,小娘子有甚些想法?”王青雲這會微皺起眉頭,蔑片都是些如蟻附羶之人,少有蔑片是識實務、知分寸之人,大多都是些無賴流氓,被他們纏上不失一大筆財且是輕易擺脫不了的。
子菱坐上車中,雙手緊抱著用布裹著的菜刀,低聲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隨著驢車向裡駛去,只見巷子雖不寬卻十分的熱鬧,天色未暗,街上已是花燈掛出,時有絲竹之聲從旁邊的樓臺傳出,街上男女衣著光鮮,往來熱鬧如在鬧市一般,待子菱再細看一看,卻嚥了一口口水,她這時才發現這一路看去的女子十之五六都非真正的女子,竟然是一些男子塗脂抹粉,插戴首飾裝扮出來,有些人更是靠在門邊搔頭弄姿,舉止體態女氣十足。
夏香透過車窗見著車外的境色,自是驚得張目結舌,直嚷道:“是不是俺的眼睛出問題了。”
子菱垂下了簾,將車外與車內隔開,淺淺一笑道:“不是你的眼睛出問題,而是他們出了問題。”
終於車停在團香花茶坊門前,還未等王青雲吩咐一二,子菱已帶上面帽,跳下了車,要一同上樓。
這會王青雲見狀並未說甚反對之話,只笑了笑,道:“我頭一次見你這樣與眾不同的小娘子。”
進了花茶坊,待問過店家,果然張二狗子是在樓上一間雅座中。
上了樓推開門,子菱一眼就找到子竹的位置,如今他正襟危坐在椅上,一臉尷尬躲著旁邊一位濃妝打扮、舉止輕浮的小娘子,對方正嬉笑著給子竹端茶送水。
見子竹隻身上衣衫有些破損,本人卻安然無恙,子菱鬆了一口氣。
至於桌邊還坐著四位漢子正吃茶玩拳,旁邊有二位也是濃妝打扮薄紗衣裙的婦人服侍著。
看著王青雲一行人衝了進來,房間裡一陣安靜之後,便有位漢子大笑道:“看你這白斬雞般的讀書人,且是有人關心著。”說罷重拍在子竹的肩上。
子竹見來人是王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