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但這次天柱似也低估了祭壇的威力,在狂暴混亂的虛空亂流中,任憑神光夭矯,總是跟祭壇隔了一線,追之不及。
本來破碎虛空,不過瞬間就會合攏,但神光所過,沿路虛空盡皆如退避,形成一條渺渺無盡的康莊大道,讓眾人即便未曾追擊也能看見兩者相鬥的具體情況。
祭壇化作一道混沌流光,神光如龍在身後緊綴不休,最後到底會如何,所有人都猜測不到。
“天道雖威,終有一線生機,這祭壇速度之快,分毫不減,元氣之強,絲毫不弱。雖遭天柱重創,但卻可逃離無虞!可惜可嘆,相柳一死,此等神物也不知會流落何人之手?”
顧萬山慨然長嘆,念及祭壇之威,仍舊心有餘悸,不免為此物下落而心憂。若是被不軌之徒取得,恐怕將來又是一場大難。
巫祖祭壇逃遁的方向正是巫族絕地之所在,亦屬中央星河,而且只是因為所在的位置比較隱蔽難覓,實則距離此地還真就不遠。
巫族絕地並不是單純由十二祖巫構建起來,那裡本是天然一處能夠壓制元神修士的地域,又經十二祖巫不知多少歲月的經營,就算是目睹過天柱之神威,木元私心裡也不認為到了巫族絕地之中神光就一定能佔上風。
然而就在巫祖祭壇一閃一逃,中央星河廣袤的虛空,或者說是在諸人立足之地的上空,一股浩瀚之極的天威如夏日的暴雨不經任何醞釀就忽然降臨下來!
這股威壓,浩瀚如天地,莫測如汪洋,肆意澎湃,卷舞湧動,眾人都覺得一陣心慌氣悶,胸口像壓了一塊億萬鈞的大石,連喘氣都變得困難。
這情形,就像是有一條浩瀚的大河在高空卷舞,無形無相,卻真實存在,迤邐橫空,就懸在眾人的頭頂上,如烏雲蔽空,沉甸甸的壓在心頭。
“這又是什麼力量,比起天柱不弱分毫,甚至還要更勝一籌!”
水孽師撐開五彩光幕,三顆定海神珠在識海中大放光明,那種如缺氧般的窒息感受才略略好受些,只是仍舊不堪其重,五彩光幕明滅搖晃,不斷的閃爍著,像是隨時都要被打落下來。
正當眾人驚懼駭異時,就察覺到那股浩瀚偉岸的莫測之力如天雷震盪,徑直劃破虛空,轟隆一聲撞在正自逃逸的祭壇之上!
啪!
祭壇上掉落下不少的粉塵,不知多少神材美質建構成的強大存在,終於由裂紋開始簌簌跌落。
被這一股浩瀚巨力所擊,巫祖祭壇劇烈的晃動了一下,卻絲毫沒有停留,仍舊穿梭於亂流之中,速度更快了幾分。
後來的這股力量雖然較之神光還要高明一籌,但明顯不如天柱般激動而煥發強大的力量,反倒有一種不溫不火應付了事的意思。木元也不想巫祖祭壇這樣的奇物就這麼毀在天柱之下,畢竟成就不易,只是依著御道訣,凝聚了一道符籙,直接拍入了上空!
天柱像是吃了春藥般發狂發威,不可抵擋,但那股綿軟如水溫吞緩慢的浩瀚力量卻可以勉力一試。
只是木元也沒察覺到這股力量究竟是從何而發,尋不到源頭這御道訣到底能不能發揮出效力也還在未知,也不過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勉力一試而已。
御道訣聚成的這道符籙,比起別般又自不同,尤其是從燕舞徊手中得來御道訣後經過自身的推演變化,已經深深帶上了木元自己修行的痕跡。
但若是讓木元自己從頭開始創出御道訣,這必然是一件很繁重而且因為沒有頭緒多半會無功而返,這也是俗話說的萬事開頭難。
而歷代天錢星君窮盡心智創出的御道訣已然為此法創出了大致的框架,就像一篇已經有了大綱的小說,就算換另外一個人來重新續筆,方向肯定是不錯的,只不過細節文筆上稍有差異罷了。
對御道訣來說,方向就是駕馭大道,細節和內容自然就是各自的手段,所謂三千大道,路路通天,也是此理。
木元以太極圖推演,融混玄黃之道,陰陽之道,一念萬法之道,比起原本的御道訣,還要豐富一倍不止。
這道符籙雖然細微,但內中融混了四種截然不同的奧義,最終卻仍舊是以一念萬法境為根基,把最根本的符和文肆意組合,就算凝聚出來也處於告訴的拼湊重組之中。
符籙印入虛空,出乎木元意料的是,後來出現的那股力量竟然像是真的受到了控制般,徐徐斂退,而給巫祖祭壇一絲可趁之機。
轟!
巫祖祭壇從虛空亂流中脫穎而出,復又捲入另外一場滿布蟲洞的時空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