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秉古戰意
狂飆颶風散去,刺目強光消泯,震動耳膜經久不息的爆音也歸於寂滅,等到一切都平息下來,顯現出場中狼狽不堪的諸多人等。
這些嘯傲一方寰宇的強大存在,在任何時候都從容自若恍如仙神,現在卻都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氣息微弱,衣衫凌亂破敗,竟是連再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
定海神珠黯淡無光,仍舊懸浮在水孽師身前。相比旁人,水孽師算是好的,盤膝坐在虛空中,身上湧動著金色光華,那是黃庭道種化出的金甲天神,護住了自身。
烏子虛氣息微弱,被顧萬山扶住,臉色蒼白如紙,目光都有些遊離,就像臨近昏厥的孱弱之人,控制不住自己。
相比較而言,周化生還是比較好的,但他辛辛苦苦蒐集凝鍊而成的幽冥跟修羅兩口兇劍卻替他捱了這一劫,炸成了粉碎連身後的通天劍圖都隱隱有些毀損。
靈寶**師腳下散佈著如螢光般的一地晶瑩,也不知這些琉璃般的光華是從哪裡爆碎而來,但看他模樣已是氣若游絲,很難保證會不會在這一刻陷入沉睡。
波旬的輪迴六道粉碎了乾淨,白袍上盡是血水,挽起的道髻散亂,紅潤如嬰兒的臉龐都褶皺出密密麻麻的皺紋,還在不斷的咳血。
反觀相柳,雖然兀自昂然站在中心,長髮亂舞,如神魔般怒目而視,身上那件道紋交織成的長袍卻也破碎不堪,尤其是右肩上兩處創口,是被定海神珠所傷,破開兩個大洞,汩汩的冒著血水。
相柳沒有管顧這些,睥睨左右,爆發出一陣仰天大笑。
目光掃過一旁的漠漠黃沙,相柳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
“既然敗了,就接受鎮壓吧”
相柳嘴角也掛著淡淡的一絲血涎,在五人的絕強一擊之下也受了傷,而且不輕,這讓他憤怒無比。
一步踏出,天搖地動,整片星空似乎都晃了晃。
伸手一招,巫祖祭壇嗡嗡旋轉,破空而來。
蒼涼滿虛空,巫祖祭壇就像跨越萬古而來的古建築,雖然有些破敗,卻帶著時間流逝的痕跡,輕輕轉動,朝著靈寶**師率先鎮壓過來。
諸人之中,反倒是靈寶**師受創最嚴重。到了這個境界,就算想要裝重傷而暗中欺人也不可得。
水孽師、周化生、顧萬山都還有一戰之力,儘管這在相柳看來也只是垂死掙扎,卻也不肯浪費了時間,先把這幾個已經沒有反抗能力的鎮壓起來最為保險。
眼見巫祖祭壇朝著靈寶**師壓去,顧萬山勉力提聚真氣,又凝出一幅太極圖,過去抵擋。
他見識過祭壇的威力,自忖就算全盛時也擋不住,何況現在只是終究不能眼睜睜看著靈寶**師被鎮壓,盡力而為。
周化生一聲低嘯,絕仙戮仙化作剪虹雙影,切割虛空,直奔相柳而去。
水孽師一拍虛空,無形的冰魄神光無息逼近。
相柳雙手一拍,一股波動傳遞出去,浩蕩如潮水。
兩人都未料相柳還能施展如此霸道的法術,強勁的氣勁散佈開來,絕仙戮仙都被扭曲,冰魄神光亦被震散。
“誰還能擋我”
相柳心中既有得意又有憤怒,得意的是這麼多高手還不是不堪一擊,憤怒的是自己竟然也受了傷。
巫族,受了傷之後,會更加的暴虐,怒火上衝,戰意更盛
相柳無疑如此,受傷之後的憤怒讓他有些失去理智而變得狂放不羈。
絕仙戮仙仍在身外不遠處打著旋兒,數十上百團冰銷十二輪也嗡嗡旋轉,晶瑩的冰蓮如刀輪切割,兀自不肯停息。
相柳身外真水密佈,雖然操縱著祭壇,暗中卻勾了勾手指。
周化生正勉力操縱飛劍,黯淡且有些破損的通天劍圖中忽然炸開一輪劍光,毫不留情的洞穿了他的身軀
“無形真水?”
水孽師畢竟是跟相柳交過手的,見狀便知是相柳動用了詭秘的無形真水,連忙鼓盪真氣,黃庭道種化出的金甲天神呼吸吞吐,片片符文飛閃,果真在其中發現了侵入進來的無形真水,連忙鼓盪真氣逼迫。
相柳哈哈大笑,祭壇一震,顧萬山的太極圖又崩散開去。
轟
就在此時,一道流光如疾電,從半空中倏然降落。
相柳猝不及防,被這股流光砸在了腦門上,就聽爆響如雷鳴,電蛇奔走,火星四射,其中蘊含的力量極大,竟是踉蹌著後退,險些站立不住。
相柳心中大怒,凝神望去,就見這股流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