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木元身上的諸般法器都在識海中,卻連催動一絲的力氣也無,根本不能指望。
“自修行以來,還從未受過這般嚴重的傷勢”
全身力量盡失,元神寂然,而且九轉乾坤鼎垂落的先天清氣顯然也只夠兩人維生之用,若非如此,恐怕兩人已經在這空無的封印之中身死道消了。
“這可如何是好?”
就算能夠借取陰陽神光洞天之中的靈氣,以兩人現在的狀況,也有幾分不能自救。
實在是傷勢太過嚴重,任何一縷外來的靈氣都可能如星火一般將他們全身焚盡。
“雙修?”
木元很快就想到了這個最簡潔,最狗血,也最為有效的辦法上。
不錯,雙修永遠都是創後修養,增益修為,突破境界的不二法門。
原因無他,天地開闢而分陰陽,賦予生靈則分男女,這是人人兼有的先天條件,通合大道,歸於造化。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陽得陰而化,陰得陽而通,一陰一陽,相須而行。
但也不得不說,這個法門最為通俗,卻也最為難精。
木元修煉過歡喜禪,證得也是五大明王之中的軍荼利明王金身,更有玄牝**這樣的雙修法門,兼具佛道兩門之精華。
但雙修這個事兒,講的是你情我願,強行採補卻是落了下乘,而且後患無窮。
“天地之間,動須陰陽,能知其道,樂而且強……”
一念而起,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長右仙子身上,極久遠之前的那一抹心動感覺,就像是被野火焚燒過的原上之草,春風一吹,又煥發出勃勃生機來。
此時的長右仙子,俏臉煞白,秀髮散亂,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柔弱可惜之感,與她平日冷顏冰山,拒他人千里之外的清冷神態迥然而異,也更容易讓人怦然心動。
雖然當初這一抹蠢蠢妄念被斬,但心魔亦是自身,而人的心念又是最為強韌之物,一旦生出,便是根深蒂固,極難清除。
修行之人,礙道之念,皆為心魔,以道心佛性鎮之,但在此刻,這種念頭卻只對木元修為有利,便不復為心魔,而是機緣,是靈光一閃,是暮鼓晨鐘……
木元有千般理由來說服自己,無須遲疑,不必多慮,立刻雙修,先解決傷勢。
而且冥冥之中,木元已然知曉,這是自己證道法身的機緣
元神半滅,夙願得償,過往的一切終於無憾,便可斬卻今日之我,脫胎重生。
太極圖推演出來的機緣,就是這般。
“若說遺憾,有那麼多的遺憾,為何偏偏是這一件事呢?”
九轉乾坤鼎閃爍淡淡的輝光,先天清氣漸趨淡薄,似乎也在催促著木元,趕快做決斷,遲則生變。
其實一切念頭、思緒,在腦海裡只是驚鴻一閃。
一念而起的雙修之法,已然像烈火一般熊熊燃燒起來。
縱然是早就看破虛妄,明瞭色空,木元此時扔不禁要感慨一聲。
生我之門死我戶,看得破時忍不過
確實,已然看破空色,事到臨頭,仍舊忍挨不過。
識海之中,一片混蒙,木元勉力提聚,先天清氣潤養出來的神識如靈蛇盤行,蜿蜒而至,附入了長右仙子體內。
待到神識深入其中,木元才知道長右仙子的傷勢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可以說是命懸一線,若非有一縷先天清氣護住心脈,此刻恐怕已然氣絕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相柳這老魔是超越了不滅之魂的境界,雖然先時傷了元氣,而且在封印之中力量大為受限,但畢竟高出兩個境界,崩碎一縷神識,駕馭五種真水,兩人能夠不死已然是萬幸。
木元毫不猶豫,他這一縷神識也極為虛弱,若是外放的久了,說不定也會隨風而逝,消泯無蹤,到時候很難再衍生出一縷新的神識可以出竅,連最簡單的雙修療法都不可能實現了。
當下再不遲疑,神念緩緩的朝著長右仙子心脈處靠攏,那裡是長右仙子最後的生機防守之地,如果說還有最後的神識駐守之處,應該便是那裡了。
嘶
果不其然,在長於仙子的心脈處,有一抹已然恍惚不已的神識遊蕩,木元飛快觸碰上去,兩股神念交融,登時讓木元有一種觸電般的快感。
兩縷神念彼此交纏,摩衍出絲絲火花,先天清氣與陰陽本源翻來滾去,相互滌盪,相互融合,彼此促進,互有增益。
木元能清晰的感知,自己的這縷神念在不斷的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