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信。是在新婚當夜從前來淮安王府行刺的刺客身上取得,經過這段時日的查探,這信紙和書寫此信所用之墨……如無疑問乃宮中之物。”尉遲慕瞧了太子一眼,從懷中將信取出,卻並未將信呈給父皇,而是先給了太子。
接著又道:“這信上之墨,用的是奚墨,想必父皇和皇兄都不陌生。奚墨相當珍貴,當初進貢上來的奚墨不過兩條,一條存在庫房之中。而另一條父皇賞給了皇兄。當然,兒臣是不可能懷疑皇兄的,兒臣認為那名刺客顯然受人指使,欲陷害皇兄!”
聽了尉遲慕的說詞,靖烈帝面容緩和了些,看著一臉糾結又憤怒地展信閱讀的尉遲皓。說道:“呈上來給朕瞧瞧。”
尉遲皓依言上前,遞上了信,不忘說道:“此信絕非兒臣所寫,兒臣也沒有派刺客行次三弟和天機星,請父皇相信兒臣!”
靖烈帝不置可否,只接過信紙看了眼上頭的內容,然後說道:“慕兒,朕決定將此事交給太子查辦,你可有異議?”
“兒臣謝過父皇,此事交由皇兄實在是再好不過了。”尉遲慕早猜到父皇會做出這番決定,是以笑著說完,又拱手對太子言道:“三弟在此就先謝過,勞煩皇兄了替三弟找出行刺之人及幕後主使之人。”…
“三弟不必稱謝,這事幫了你便是幫了本宮自己,本宮可不容許受人陷害!”尉遲皓可一點都不領情,再說他現在氣得很,竟然有人膽敢陷害他?他定要查出那人是誰!
“好了,此事便這麼定了,皓兒你先下去吧。”靖烈帝將信紙交給他後,淡淡地說道。
尉遲皓將信接過,有些遲疑地看了仍跪在地上的成尚書,“父皇,成尚書……”原本他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成尚書,豈料竟扯上了別的事。
“成尚書的事你就別插手了。”靖烈帝大手一揮,這件事便沒了尉遲皓說話的餘地。
“兒臣……遵命。”尉遲皓有些不甘,卻也不敢再為成尚書進言,他很瞭解父皇的脾性,只能說道:「兒臣告退。」
成尚書頹然地望著尉遲皓離開御書房,好不容易出現一絲曙光,沒想到是自己老眼昏花,在眼前的仍是無盡的黑暗。
這時,他忽然覺得自己當初出賣了女兒,將希望押在太子身上終究是個錯誤,尉遲慕……唉……太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從來就不是……
“子進啊……”靖烈帝看向地上的成尚書,成尚書在朝為官二十年,私下裡靖烈帝經常直呼他的字,也算是表達對這臣子的信賴與親近,可如今他卻不得不做出一項痛心的決定。
成尚書此番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抬首望向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一字一句沉重地說道:“皇上,臣無力為自身辯白,但臣可對天起誓,臣對靖國、對皇上絕無異心,得罪盛興王朝皇帝之事,臣不知如何為人所害,許是臣年事已高,不適合在朝堂之上為國、為皇上效力,如蒙聖上垂憐,念在臣戮力為國二十載的份上,賜準臣告老還鄉 。”
“天機星是如何看待此事的?”靖烈帝對成尚書的請求沒有做出回答,反倒看向池小滿問道。
“回父皇,雖說在盛興王朝晚宴上,成大人確實說出許多不得體之言論,然究竟是如成大人所言被人陷害下了藥,亦或是成大人自己酒醉失言,欲以受人陷害為由而脫罪,臣媳不敢斷言。”池小滿瞄了成尚書一眼,續道:“不過成大人既有隱退之意,想必是經過深思熟慮後做出之決定,在盛興王朝當時真相究竟如何,如今已然無從查證,如父皇不做出任何處置,不僅難以服眾,盛興王朝想必也不會善罷干休,不如便恩准成大人之請求,一來也遂了成大人的心願,再者也算是給了盛興王朝一個交代。”
“天機星妳真是好大的膽子,妳這是在教朕該怎麼做了?”靖烈帝佯怒罵道。
其實他心裡的確是決定準了成尚書告老還鄉之願來解決此事,池小滿這麼說正中他下懷。本來他還擔心尉遲慕和池小滿非得緊咬著成尚書不放,定要讓他給成尚書定個什麼罪,那他可就頭大了。
他知道他們提出刺客行刺,明明有信為證,卻沒有藉機想扳倒太子,是在對他示好,所以他便故意不讓太子再插手成尚書的事,也是給了尉遲慕和池小滿面子。
只是他心裡明白,成尚書這次真是受了不白之冤,但也怨不得別人,有如今之果,便知當初種下之因。
“臣媳不敢。”池小滿一點都不害怕,笑嘻嘻地說道。她知道靖烈帝沒有真的生氣,皇帝若是真的生氣,開口恐怕就是直接給她定罪,而不是說出那番話了。…
“罷了,此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