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坐前頭,看您駕車,行不?”
“那有什麼問題。”老伯爽朗地說道。在池小滿爬到前頭坐在他身邊時,他有些好奇地說:“小公子,看您年紀不大,怎麼獨自一人去這麼遠的地方?”
“我呀,家裡是在京城做生意的,爹爹想磨練我,讓我以後能獨當一面,所以讓我自己去桓城縣闖闖。”池小滿眼珠轉了轉,在宮裡時說的謊已經夠多了,如今謊話更是信手捻來。
“真不簡單,小公子,老朽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老伯誠心地說道。
“老伯,您就別叫我小公子了,我叫池小滿,您叫我小滿得了。老伯您貴姓啊?年歲多大呀?怎麼媳婦兒才給您生孫子呀?”她喜歡這個淳樸的老伯,感覺好像她爺爺一般。
“老朽姓烏,烏鴉的烏,已經五十多囉,家裡窮,兒子都三十多了去年才娶到一門媳婦兒……”想到此,他似是有些心酸,然後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唉,老朽還是稱您公子吧,直呼您的名字,不大妥呀!”他雖然沒讀書,不識字,但一些規矩還是懂的。
池小滿大概猜到他的顧慮,這社會尊卑的觀念太重,把僱主地位看得太高,階級觀念已經根深底固,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
“好吧,您怎麼叫我無所謂,但我要叫您烏爺爺,您可不能拒絕。”她現在的年紀剛過十六歲生日,如果烏老伯的兒子十多歲就娶親,確實可以生下她來了,叫烏老伯一聲爺爺也不為過。
烏老伯沒有說話,但池小滿看他佈滿風霜的側臉揚起愉悅的笑容,就知道他心中是為此感到高興的。
“小公子,老朽家就在前面了,您……要進去坐坐嗎?”烏老伯面上有些訕然,像是覺得讓池小滿進去他家那破屋子,是件很無禮的事。
“好啊。”在她答應的同時,馬車也在一間破舊的小屋前停下。她的想法很簡單,老伯要離家一個月,總有些事情要交待,需要一些時間,她若待在外頭,老伯一定會趕著出來,為了讓老伯能放心交待家裡的事,所以她認為進去坐坐也無妨。
眼前房子很破,破到門板都因為潮氣而有些腐爛,烏老伯小心的將門開啟,好像稍微大力一點,門板就會整個壞掉一樣。
池小滿看了心酸酸的,眼框溼潤了起來。
門內出來一老婦,見著烏老伯,一臉擔心地說道:“老頭子,怎麼這時間回來了?該不是身子哪兒不舒服了吧?”
“沒事、沒事兒,咱帶這位小公子來家裡坐坐,這小公子僱了咱的車,要跑趟遠路,小公子將銀子先給了咱,讓咱拿回家來。”老伯說著,拿出那五兩銀子遞給老太婆。
老婦一看,是一錠五兩的銀子,驚訝的合不攏嘴,“五兩銀子,是要跑多遠的路呀?”
“要去一趟桓城縣,小公子說到了桓城縣,還給咱五兩銀,這小公子是大好人,妳就甭擔心了。”老伯笑著說道:“小公子您快請坐啊──秋蘭,給這位小公子倒杯茶。”
隨著老伯的喊聲,內室出來一名孕婦,旁邊是一名腳上包紮著,走路有些瘸拐,卻打理的頗為乾淨的漢子。池小滿在木板凳上坐下,心中升起一股想幫幫他們的想法。
“公子請用。”秋蘭遞給池小滿一杯茶後說道:“爹,您身子也不大好,去桓城縣一趟去回怕是要花上一個月吧?”
“可是咱不去那家裡怎辦呢?”老伯愁眉苦臉地說道。
“秋蘭可以做些手工活兒託人拿去街上賣,爹,您出遠門娘也會不放心的。”秋蘭說完看向池小滿又說道:“這位公子,對不住,我爹他不能接您的生意。”
“住口!秋蘭,妳怎麼可以在小公子面前說這些話……”烏老伯氣憤地朝媳婦吼道。
池小滿站起身,笑道:“烏爺爺,秋蘭姐姐是一片孝心,您就別怪她了,要不這樣吧,您將馬車賣給我,我再去僱人替我駕車,如此可好?”
“這……”老伯有些拿不定主意。剛巧這時外頭有人敲門,在門外喊道:“大伯,我廷忠啊,來看您啦!”
老婦將門開啟,外頭那叫廷忠的男子走了進來,身形魁梧,生得忠厚老實,手上還提著一隻雞,一進門就高興的說道:“大伯、大伯母,這雞是我娘帶來給堂嫂補身子的──咦?大伯家有客人?”
他忠厚的臉上是掩藏不住的驚訝,烏老伯家窮到不可能會有客人上門,他這個做侄兒的是很清楚的。
烏老伯將池小滿僱車的事說了一遍,烏廷忠笑道:“那敢情好,大伯,您也甭去了,把車借給這位公子吧,順道讓這位公子僱我趕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