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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碌碌地打轉,以為他還打算想什麼計策出困,又微微一笑道:

“再說,你由崖上摔了下來,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要不是你田叔叔被敵人打敗就是敵人被你田叔叔殺死,那還會呆在崖上?”

奇兒聽得只是點頭。

那女人知他已經想得開,不再打算去找田叔叔了,點點頭讚道:

“你懂得這個就好啦!姑姑帶你去找吃的!”

奇兒跟著那女人身後走了一程,繞過中間那個土阜,到達對崖,果聞清香撲鼻,無數奇花異草,傍著澗邊生長。敢情這些都是人世上罕有的靈藥,否則,也不能在這終年不見天日的深窟幽澗裡欣欣向榮。

那女人到達崖腳也就放緩身法,引導奇兒細認那些花花草草,告訴他那些可以吃,那些不可以吃,那些是根好吃,那些是芽好吃,都不厭其詳地,一一指示過後,隨手拔起兩株黃精,教奇兒拿往池邊洗淨,連根吃了。

奇兒初嘗異味,只覺清甜可口,飽餐一頓才歡天喜地,跟著那神秘的姑姑迴轉那塊半露天的石巖。

從此以後,奇兒天天跟著那女人練習“盈虛功”,日子一久,只覺得那女人溫柔,和氣,對於自己的照應,甚至於比起親孃還要親切,因此寄兒一切武藝的進境,都十分神速。

在這濃雲遮蔽的深窟裡,雖然看不到太陽,也看不到月亮;但由雲層下面仍可以辨別晝夜來。

因為被日光照映的雲層,透出金黃的顏色,深窟裡也可以看清物事,若是明月之夜,雲層僅泛出灰白色的溺渾,窟底依然是一片漆黑。那女人和奇兒就仗著雲層的顏色,來辨別晝夜,來計算日期。

這種計算的方法,若遇陰天或雨天,當然失去它的準確性:但那女人學成了“太陰奇功”

之後,調息的方法也高人一等。原來這種“太陰奇功”是依照月華盈虧的原理,調息而成的一種氣功和內勁。所以它能夠受月華的感應,而知道當時究竟是月虧,還是月滿,因而也叫做“盈虛功”。

尤其是女人在生理上有她固定的月事,所以對年月的計算居然能夠不差毫釐。至於到底一個月零多少天,那也不必斤斤計較了。

奇兒在深窟中勤奮苦學,不知不覺就是十年。他來的時候不過是六七歲的孩子,這時已是身軀健碩風度翩翩的美少年了。盈虛功力已經有了六七成火候。那女人並沒有說錯,他確是因為沒受過重大傷害,所以元氣並未虧損,更得到那女人精心教導,以自己的功力打通他的經絡,而佔了絕大的便宜,不像那女人是獨自摸索潛修,所以進境十分緩慢。

但奇兒在深窟學藝,對於他這位姑姑也有很多好處。因為她生怕會把別人教人歧途,她自己不得不銳意精研,把原來練成的絕藝重新與圖訣對照多次。由此而發現新的方法,新的途徑,使她自己在這十年中藝業也就登入化境,雖未能達到御氣凌空的地步,但也能懸空佇立不墜。

十年間,奇兒也曾多次叩問姑姑的姓名,和她的仇人姓名裡籍,打算萬一有機會離此幽窟,必定替這可憐的姑姑報仇雪恨。

但奇兒每一提及往事,那女人總是不肯吐實,連到她自己的姓名也說早已遺忘,只因被仇人害成殘廢,所以取了“仇殘子”三字作為綽號,為的不過藉以永誌不忘一生隱痛,實在說起來,也沒有作任何報仇的打算。

奇兒此時已不再是毫不懂事的小孩子,姑姑說不打算報仇的話,叫他那能相信?不過,因為仇殘子不肯直說,又想到她雙腿已廢,要出這深窟,確實不易,所以把這事放在心裡。

十年的時間並不算短。當初奇兒如果沒有仇殘子接他下來,敢情已腐臭在那上不到天,下不到地的藤盤上面,那還會練就一身驚人的絕藝?在這十年中,他獲得仇殘子的照應,兩人已是情同母子,若非仇殘子自己的事關係重大,勢必對這天真無邪的少年說個明白。

可是,奇兒已決心只要自己有一天能夠出其幽窟,必定找出姑姑的仇人姓名,好替她把奇冤雪去。因此,他牢記著仇殘子的音容笑貌甚至於周身上下的特徵,也被記在心中,以備萬一能夠出困,立即向田叔叔問個明白。他記得當年一提起田毓方三字,姑姑的臉色登時一變,由此看來,兩人無論如何也必有干連。

仇殘子那知那乳臭剛除,黃毛剛退的少年居然有恁多心眼,十年來,兩人玉帛相見,自是無隱可藏,奇兒一立下心意當然連她身上一點點小痣也看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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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脫 困

奇兒練了一陣子“行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