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敏卻在這時飛奔過來,罵一聲:
“賊婢!你*我好弟弟跳崖,你也下去吧!”五鈴帶一揮,玲琅一陣鈴聲,她手上那根綾帶已向譚妒非掃到。
譚妒非雖對餘樹奇去了幾分敵意,仍認為他是碧芙山莊的人,不過與自己的師尊有親眷關係而已。正在懊惱中,見宋敏上來胡鬧,怒意立即湧起,喝一聲:
“去你的!”羅帶反手一揮,倒捲過去。
宋敏的藝業雖不及譚妒非,但她那條五鈴帶卻是趁手兵器,並已浸淫多年,譚妒非藝業雖高,一時也贏她不得。
兩條紅綾帶在斷橋到樹林這曠地上,你來我往,恰像飛虹奔電,漫空飛舞。
餘樹奇為了替譚妒非取回包袱,不惜飛身下千丈深谷,好容易將包袱奪回手上,輕悠悠落在水面。但他要重返崖頂,確是煞費周章。因為近處的崖岸,俱是垂直如削的石壁,縱然能夠爬得上去,也要多費時候。
他知道宋敏打不過譚妒非,而且對宋敏也沒有什麼好感,但他還得打聽宋祥仁一家與紅輪教的情形,再則,宋改的身世也要向宋敏套問才得明白。因此,他決不願譚妒非在這時候把宋敏殺死。
他順水漂流了一段路程,發覺兩岸地勢稍低,崖壁上叢生草木,這對於他登崖時行動,確是十分有利。
那知他施展起輕功,飛躍登上半崖,忽聞崖上“咦”一聲吒呼道:
“老不死你來看看,是不是那小子上來了?”
這口音十分熟悉,餘樹奇一聽,便知是毒手麻姑和曾經與譚妒非交手的老人全在一起。
心想:
“好啊!小爺正要找你哩!”
但他也知道對頭居高臨下,自己身居危地,倘若被他投幾個大石下來,可就有點吃不消。
因而不敢抬頭,免致崖上人認出,繼續奮力躍登,以求早達崖頂。
果然又聽到那老叟道:
“那人藝業果然高強,你看他在樹葉上飛躍,好像毫不費力似的,伹我只看到他頭頂,那能辨認出是誰?”接著就是方芙連罵幾聲:
“老廢物!”
餘樹奇心裡頭暗自好笑,踏著長地石崖間的小樹橫走直縱,頃刻間就只剩下十來丈高低。
毒手麻姑忽然叫聲:
“不好!果然是那小賊!快用石頭把他砸下去!”
那老叟說一聲:
“不必!”
餘樹奇正在暗喜,以為毒手麻姑再與那老叟多說幾句,自己便可安達崖頂。那知老叟所說的“不必”,並不是放棄這個好機會,而是他另用更狠毒的方法來對付。
這時,那老叟忽然哚哚一聲怪笑,隨即喝道:
“小子!你下去罷!”敢情它已估計到餘樹奇定須到達某一地方,才將暗器預向那地方打下。
餘樹奇正跳到一株小樹上,“咻”一聲銳風已響在頭上。他對敵經驗還少,不知是什麼樣的暗器打來,急仰臉一掌劈去,卻見一縷金光激射遠處。
毒手麻姑罵道:
“老不死太看輕這小賊了,一枝金梭濟什麼事?看我來!”
餘樹奇早聽平若說過毒手麻姑不但是手毒,連她的心腸也毒,據說她還有一種叫做“碧蘿沙”的暗器,乃是用死人的骨髓熬煉而成,只要一施放出來,見風起火,若沾上一點火星兒,雖不當場身死,仍是疼痛難當。毒手麻姑既嫌那老叟金梭數目太少,定必是施放碧蘿沙無疑。
對於碧蘿沙這類歹毒的暗器應該如何應付,餘樹奇早已成竹在胸,此時再將身法一變,忽而躍遠,忽而躍近,忽而擰轉身軀,躍回頭的路,但他仍是漸躍漸高,又已登上兩三丈的垂直距離。
毒手麻姑手裡握著碧蘿毒沙,瞪著眼睛看餘樹奇那飄忽的身形,竟不知如何下手,暗自咬牙發恨道:
“你總得躍上山崖,那時我就給你一把,看你怎樣躲得開?”
她在等待餘樹奇垂直躍登的時候,立即可以兜頭灑出毒沙,那知餘樹奇見她久未發出毒沙,也猜出她幾分心意,竟不筆直上升,而是“之”字形來回飛掠,眨眨眼已相距崖頂僅是兩丈高低,忽然一聲長嘯,身子貼崖斜向上躍,登上了屋頂。
毒手麻姑原是來回追蹤餘樹奇的身形,候他筆直躍登,不料餘樹奇竟斜躍上升,她急迫過去的時候,餘樹奇已一腳踏上崖沿,身形未定就連發兩掌,然後伏身一滾,已滾上山崖,離崖沿兩丈有餘,任憑毒手麻姑碧蘿沙再毒,也因沙質輕飄,不能及遠,餘樹奇那還會顧忌?
但那老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