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少了兩條腿?”
餘樹奇被地喝得一驚,也就凜然道:
“是又怎的?”
毒手麻姑臉色大變,高呼道:
“老鬼快出來,那娼根居然不死,還教了好徒弟出來了!”
那毒手麻姑所罵的“娼根”,要不是仇殘子還是誰來?餘樹奇心性純厚,和仇殘子情如母子,那受得了對方辱罵?休說這時他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縱使知道,也是按捺不下。
只見他劍眉一挑,喝一聲:
“賊婆子!你敢罵我姑姑!”
毒手麻姑冷笑一聲道:
“先收拾你這個,待娼根來找我了!”身形一晃,已撲到餘樹奇身前。
餘樹奇聽她“娼根”長,“娼根”短,辱罵了師父,也就等於辱罵了徒弟,這時再也對她不客氣;一見她撲了上來,也不待對方發招,喝一聲:
“打!”掌勁同時發出。
毒手麻姑方才被餘樹奇一掌打倒在水面上,又一掌幾乎打中她後心,已知這少年不可輕視。因而人在飛撲中,仍保留餘勢,見餘樹奇掌勁一發,立即彎折身軀,飄過一側,立即一掌發出。
敢情地已立意若不將餘樹奇生擒,也得將餘樹奇打死,然後傳播江湖,引那仇殘子出面來清理一筆舊怨。
所以她這時發掌迅如電閃,掌勁雄猛,無復有加。
那知餘樹奇也抱定一個念頭。——他由毒手麻姑一聽說仇殘子是女的並還少了兩條腿,立即大變臉色一事看來,知其中定有莫大幹連,仇殘子自己既不肯說,問這毒手麻姑想她也同樣不肯說。
對這種盛氣凌人的老嫗,若不給她幾分顏色,那能向她問出話來?但他到底入世未深,不懂得如何套問人家,以為只要將人擒在手中,那怕對方不說?所以一步搶登濱岸,立即“呼呼呼”一連幾掌打得毒手麻姑暗自驚心。
只聽她邊打邊退,嘴裡連喊著:
“老鬼!那東西不要了,先來收拾這個!”那知水洞裡面也正是打得捨死忘生,掌風激盪,震得洞壁呼呼作響,而且洞口低及水面,由她喊破喉嚨,聲音那能傳得進去。
餘樹奇雖恨毒手麻姑辱罵他的師父,到底因她兩人臉型太像,而且遠日無仇,生怕對方與自己的師父是母女或姊妹,不肯驟下煞手,只仗著“盈虛功”有此消彼長,久戰不疲的長處,將對方纏到精疲力盡,然後將她擒下,問個明白。
毒手麻姑疾呼幾聲,不聽到有聲音由水洞傳出,也就悟出其中道理。這時她除非將餘樹奇打敗,否則要想和那老翁會合已是萬難。只見她狠狠一咬牙齦,倒退兩步,目光暴射,雙臂向下一震,立即骨節響起一陣格格的聲音。
餘樹奇知她要以某一種氣功來和自己廝拚,心裡暗自好笑道:
“我要不看在姑姑面上,早就把你打死,還待你裝模作樣哩!”
他藝高膽大,根本不把毒手麻姑放在心上,索性雙臂交叉胸前,笑吟吟欣賞對方練筋練氣。
這不過只是一剎那,毒手雙臂向下一震,立即舉平胸前,揮成一個大圓圈,寒臉喝道:
“快說你師父在什麼地方,不然,你就休想活命!”
餘樹奇此時對毒手麻姑已十分厭惡,那還肯告訴她實話?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仇殘子究竟何往,想說也不可能。
見這毒手麻姑語氣咄咄迫人,不由冷“哼”一聲道:
“小爺偏不告訴你,反正早就離開迷雲谷,不日就要取害過她的人的狗命!”
毒手麻姑聽說仇殘子已離開迷雲谷,初還將信將疑,旋想到對方既能說出“迷雲谷”這地名,而且用的又是本門把式,那裡還會有假?心想:
“這小子已經這般厲害,這娼根豈不更加了得?”
這時她恰是“怒得心裡起,惡向膽邊生。”那句俗話,喝一聲:“小子!……”底下的話尚未出口,已一撲上前,左掌一拍,右邊舒開五爪電閃而出,然後喝出“接招”兩字。
餘樹奇見她此番撲來,右手的指甲泛著烏光,隱隱透著幾寸黑氣,雖不知對方練有何種看毒的爪功,但由此看來,定必十分厲害,否則,她何須留到最俊才拿出來用?
這一招,餘樹奇不敢硬接,腰肢一搬,閃過一邊。那知毒手嘛姑已用的是另一套掌法,餘樹奇這一閃,巧巧遇上她進步推掌,一股潛勁直迫身側。
餘樹奇不禁駭然,急立臂封掌,借勁急退。
毒手麻姑透出一口惡氣,喋喋怪笑道:
“小雜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