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來的人。
可是律香川並沒有追過去.反面將身子用力收縮,凌空縱身,又落回牆頭。
牆腳下有一柄折斷了弓,和一極折成三截的鉤鐮槍。
兩個人都己伏在地上,頭顱軟軟的歪在 旁,脖子彷彿已被折斷。
律香川這次帶來的人,雖然並不能算是武林高手,但也絕沒有一弱者。
送信來的這人竟能在一瞬閻拍斷他們的脖子,並且揚長而去
律香川凝視著遠方的黑暗,忽然目中似又露出一線恐懼之意。
他沒有追,彷彿生怕黑暗中有某一個他最畏懼的人正在等著他
過了很久,他臉色才漸漸恢復平靜輕輕躍下。
高老大已在牆下等著,目光帶著在三分諒訝,七分疑懼。 她輕輕問道:送信來的是誰?”
律香川搖搖頭、
高老大道“送來的那封信呢?”
律香川饅慢地伸出了緊握著的手,過了很久,才慢慢地攤開。
掌心有 團握皺了的紙紙包裡有七根中毛般的銀針:
高老大皺了皺眉,道“這是什麼?”
律香川道“這是我用的七星針”
高老大進“是你的獨門暗器?”
律香川點點頭。
高老大道“既然是你的暗器,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律香川雙手又緊緊握起,抗聲道“但這暗器本來是應該在老伯脊椎裡的。”
高老大的臉色也變了連呼吸都已停止。
老伯若已被埋在井底,這暗器怎會回到律香川手裡來? 過了很久,高老大總算才吐出這口氣,道莫非他已不在下面?”
律香川咬緊牙,點了點頭。
高老大道:“可是’..”可是他既巳逃了出去,為什麼又要將這針送回來呢?他這是什麼意思?”
律香川的臉色在夜色中看來慘白如紙,又過了很久,才一字字道,我明白他的意思。”
高老大道:“你明白?”
律香川道:“他的意思則想告訴我,他並沒有死而且隨時隨刻都可以回來找我”
高老大道“他為什麼要叫你提防著呢?你若不知道他還活著,他來暗算你豈非更容易些?”
律香川道:“他就是要我時時刻刻地提防著他,要我緊張,要我害怕…。他就算要我死,也不會要我死得太容易!”
他忽又笑了笑,道“可是我絕不會上他這個當的,絕不會。”
他繼續笑道“可是我絕不會上他這個當的,絕不會。”
他雖然在笑,可是他的臉卸已恐懼和緊張而扭曲!
高老大目光也徵凝視著遠方的黑暗,目中也露出了恐懼之色,輕輕道“他若真的回來了,要找的人就不止你一個。”
律香川慢慢地點了點頭,道:“地要找的人當然不止我一個。”
高老大看著他,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兩隻冰冷的手,立刻緊緊握在一起。
他們兩個人從來也沒有如此接近過,但這時恐懼卻使得他們不能不結合在一起。
夜已很深,遠方一片黑暗。
他們所恐懼的那個人,究竟什麼時候會來T
有誰知道?
誰也不知道。
孟星魂更不知道。
現在他神智己漸漸暈迷,忽然覺得有說不出的疲倦,只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覺。
可是他也知道這睡著,永遠不會醒來了。
他掙扎,勉強睜開著眼睛,但眼皮越來越重,重得就像鉛。
死亡已在黑暗中等著他,
直到他知覺幾乎已完全喪失時,嘴裡還反反覆覆地在說著一句話:小碟,我對不起你“…/
孟星魂突然驚醒。
他是被一陣急促的敲擊聲驚醒的,聽來那就是驟雨打著屋頂的聲音。
開始時他還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那海濱的小屋裡。
窗外密雨如珠,床上的被單雖陳舊,卻是剛換過的。
他正躺在床上,緊擁著他愛妻光滑柔軟的胴體,傾聽著雨點落在屋頂的聲音—那聲音聽來就像是音樂。
只要有她在身旁,天地間每種聲音,聽來都如音樂。
風正從窗戶進來,吹在他臉上,清涼而舒適。
他突然張開眼睛。
沒有雨,沒有窗子,也沒有他心愛的人。
但卻有風。
風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