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從容告訴自己,別妒忌,別生氣,畢竟水佩救過他,他這樣做是報恩!
可是理智一半能理解楚輕狂,另一半卻亂了,僅僅是報恩嗎?他到處為水佩求醫的時候心裡想的只是報恩嗎?
“這些年來,輕狂為了水佩,可以說無怨無悔地付出了!還好上天有好生之德,一定是感動他的這份心意,才讓他得到了最後一份藥,治好了水佩!”
亦巧雙手合十,似聖母一般的微笑:“我聽到水佩能站起來的訊息後,真為他們高興啊!水佩……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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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蕭從容只覺得手腳冰冷,心直直地沉了下去,不知道落向了何方,只覺得亦巧的笑好刺眼、好刺眼!
“三小姐,這對於你可能是壞訊息,不過你也不能怪輕狂啊,畢竟世間只有一份藥,兩個女人,他當然只能給對他很重要的人!”
亦巧收斂了笑,有些同情地看著她,說:“我聽師傅說了,輕狂想和你成親!這本來是件好事,可是我還聽說,你不想做側室,你只想讓輕狂娶你一個!三小姐……我本來不想多管閒事,可是水佩叫過我姐姐,輕狂也視我為家人,我就不能不來勸勸你了!你不能這樣自私啊,就算輕狂對你有歉意,你也不能利用他的內疚來逼他只准娶你啊,水佩對他……”
“夠了!”蕭從容突然無力地叫道。
“水佩對他不只有救命之恩,還等了他那麼多年,你這樣……”
“我說夠了!”蕭從容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盅都掉在了地上,才震斷了亦巧的話。
蕭從容冷冷地看著她,一手在桌下已經捏成了拳,極力控制著自己的顫抖,對亦巧平靜地說:“你的來意我清楚了,你可以走了!”
亦巧故作不知,睜大了眼,急急說:“我還沒說完呢!輕狂對人很好的,雖然沒有藥了,你的腿他一定會想辦法給你治的!水佩也很善良,她不會不管你的,就算你無後,有她在,楚家沒人敢欺負你的……”
“向蘭!”蕭從容突然大叫。
向蘭第一時間就跑了進來,看到蕭從容臉色蒼白,她怒視亦巧,如果眼睛可以殺人,亦巧早被她的眼刀狂亂斬了。
“小姐,什麼事?”向蘭還有理智,蕭從容沒吩咐,她不會亂來的!
“讓她走,我不想再聽她說任何一句話!”蕭從容用下顎指了指亦巧,咬緊了牙。
亦巧已經站起來,聽她聲音有些顫抖,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沒理向蘭充滿寒意的眼神,說:“你……”
才說了一個字,突然喉嚨一痛,就發不出聲了,愕然地轉頭看,向蘭陰森地笑道:“沒聽到我家小姐說了嗎,不想再聽到你說一句話,你想讓我違命嗎?”
亦巧見鬼似地瞪著向蘭,向蘭回以她更冷的眼神:“還不滾,想讓我丟你出去嗎?”
亦巧被向蘭沒有掩飾的殺氣刺到了,打了個寒顫,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女人一定不僅僅是丫鬟這麼簡單,就這氣場,是普通人可以比的嗎?
好女不吃眼前虧,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不說也沒什麼了!她垂下眼眸,怨毒地瞪了向蘭一眼,拿了斗篷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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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妹子,吃飯了!”戚澤叫了半天,出來的向蘭冷了一張臉,罵道:“叫魂呢,不是說不吃了嗎?怎麼還叫!”
戚澤瞪了向蘭一眼,說:“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我叫我義妹吃飯,關你什麼事?你不吃沒人叫你,我……”
向蘭一把拉了他的手臂,將他拖到了外院,對他低吼道:“三小姐心情不好,你別再大呼小叫了好不好?”
“為什麼,三小姐她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戚澤一疊聲地追問道。
向蘭白了他一眼,說:“不知道,你別煩她就行了!”
說完也不理他,徑直走回去,關了院門。她走到蕭從容窗前,偏頭看了看,蕭從容坐在桌前,桌上放了一本醫書,看樣子卻根本沒動過。
向蘭抿了抿唇,也沒進去,回到了自己房間。
蕭從容聽到了她關門的聲音,面無表情地翻了一頁,雖然書上寫了些什麼她根本沒看清,可是她還是不想讓自己傻坐著發呆。
心已經沒昨日痛了,那種失落絕望的感覺也不復昨日,可是那種被欺騙的憤怒卻有增無減,讓她表面平靜,心裡卻有種怒火在熊熊燃燒著!
這憤怒不是對亦巧,也不是對楚輕狂,而是對自己!
她怎麼就那麼傻,竟然一而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