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又是三小姐……花君子他們沒事做嗎?一天彙報的就是這個蕭從容的事!”
“……事關緊急,聽說是公子親自吩咐過的……不知道是不是對公子很重要……”
“再重要能比輕狂的命重要嗎?胡鬧,都給我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以後誰也不準和輕狂說這些事!”
……
楚輕狂蹙眉,手指輕微地動了動,卻沒睜開眼,聽著外面的聲音慢慢消失了,才微微睜開眼。
頭頂有華貴的床蔓,鼻間嗅到了熟悉的香氣,窗臺上有綠蘿隨風輕搖……眼前的藍色煙一樣越來越淡,視線裡的東西越來越清楚……
他是在楚記的客房,那麼……巫山和蛇窟已經成為了記憶!
這麼說有人救了他們,是義父義母嗎?楚輕狂記起剛才熟悉的聲音,赫然就是楚雲安和俞曉寧的。
他們在說什麼?蕭從容……三小姐她發生了什麼事嗎?
楚輕狂猛地坐了起來,頭一陣暈眩,看到自己的手臂還有些藍色沒褪盡,駭然,這蛇也太毒了,竟然霸道如此。
扯過一旁的衫子胡亂披上,搖搖晃晃剛要出去,就見墨魚小心地端了一碗藥走了進來,看見他坐著,墨魚高興地咧開嘴笑了:“公子,你可醒了!你可快把人嚇死了,昏迷了這麼多天!哎呀,你要早醒一會,就能見到夫人老爺了!他們剛走一會呢!”
“他們去哪了?你什麼時候來的?”楚輕狂頭痛欲裂,盯著墨魚的臉眼睛中又出現了藍色。
“他們回江南了,拿了藥趕著回去救水佩小姐呢!”
墨魚將藥放在桌上,惋惜地說:“本來要帶你一起走,是吳老爺子說你餘毒未清,不易顛簸,他們才留下你,讓我好好照顧你!讓你好了就回江南,京城暫時別去了,說劉掌櫃會打理的!”
吳老爺子?藥?楚輕狂呆呆地看著墨魚的嘴張張合合,半天才弄懂他說的是什麼。
“救水佩?吳冠子是不是讓出了斷骨續筋膏?”他扯住墨魚的胳膊,急急地問道。
“是啊!吳老爺子說是因為你救了他才肯讓出這藥的,要換別人,想都別想。俞夫人怕耽擱,就拉著老爺子趕回江南去,說等你好了,就能看到活蹦亂跳的水佩小姐了!”
墨魚看他衣襟散亂,伸手給他整理著,憨厚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公子,等水佩小姐好了,你們就可以成親了!”
成親?楚輕狂一把推開了墨魚,臉色有些變了,蹙眉瞪著他,心中不知怎麼有些空空落落,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藥,為什麼就沒想象中那麼高興呢?
水佩……蓉蓉……他求來的藥最終還是救了水佩,這是天意嗎?
“公子,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老爺子!”
墨魚剛想往外跑,就被楚輕狂抓住了手臂:“蓉蓉……蕭從蓉發生了什麼事?”
能讓墨魚從京城追到這,想當然蕭從容一定發生了很嚴重的事,離開的這些天,京城不會出了什麼無法意料的事吧?
墨魚呆住了,剛被楚雲安罵了一頓,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再說這件事,更讓他不解的是,楚輕狂是怎麼猜到蕭從容出事的?
想到臨來時花君子的話,他的心一瞬間落了下去,公子果然是在意三小姐的,那水佩小姐怎麼辦?
“三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楚輕狂眼中的藍色越來越濃,瞪著墨魚厲聲地再問了一遍。
如果有鏡子,他就會看到自己一向褐色的眼眸此時已經變成了詭異的藍色,而且隨著他怒氣的加深,這種藍色就像天空一樣由淡藍一個層次一個層次地加深到湛藍、深藍……
墨魚離他極近,所以無可避免地看到他眸子轉變的過程,一向熟悉的公子竟然變成了妖孽似的人物,嚇得他一用力,一掌就擊向楚輕狂,打得楚輕狂一痛,失手放開了他。
墨魚看也不敢看,轉身就跑,邊跑邊叫:“吳大夫,你快來,我家公子被鬼神附身了!”
他也不想想,真是鬼神附身,應該叫道士,叫吳冠子幹嘛,難道吳冠子改行去當道士捉鬼了?
楚輕狂被他擊中胸部,那大力震得胸口劇痛,一陣苦悶,張口就吐了一口黑血出來,又接著吐了幾口,這才覺得眼前的藍色慢慢淡了,頭痛也慢慢減輕了。
等吳冠子被墨魚拖來,他已經起身,找髮帶束起自己散亂的墨髮。
“小老弟,你的眼睛……”吳冠子一把將他轉過來,依然是那雙傾國傾城的狹長鳳目,淡褐色的眼眸深邃明亮,哪裡有墨魚說的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