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天地萬物都看不到了,只有她飄飄的長髮隨著雪花飛舞著,冰肌玉膚,清幽淡雅……要是一笑,盈盈傾城吧!
他慶幸自己來了……否則豈不錯過了她的這份美麗,梅蕊輕綻,美得令人心顫……
這世間,誰配得上她千山萬水、逐草四方,相伴到天邊?
這世間,又有誰知道梅花香自苦寒來,能站在這裡,是多少人的努力,多少的付出、多少的犧牲才做到呢?
伸出手,修長乾淨的手指不一會就落上了雪花,接觸到他的體溫,慢慢地融化,滑落到他掌心裡……
他輕輕握緊,就像握住情人的眼淚,低語:“如果你的心是冰鑄的,我也會如這雪花一樣,一點點將它融化,直到你和我血脈相溶,再也分不出彼此……”
四皇子(加更!月票紅包來砸我吧)
這是蕭從容第一次見到武二帝,明黃色的龍袍穿在那高大,卻因為病魔折磨得瘦了許多的身體裡,顯得很空曠。
駱駝死了架子也很大,這是蕭從容對他的總結。
帝王般的高高在上即使做錯了事,用那麼多的生命來鋪就他的帝王之路他也毫無愧色的坦然。恩賜般的態度讓蕭從容從心裡反感,只低頭聽太監唸了不知道何人撰寫的悼文,不去看那鱷魚般虛假的眼淚。
錯已經釀成,再辯解有什麼用!
再多的哀傷,再多身後的讚譽之詞又能挽回什麼呢?
死者已矣,生者如斯!那些痛,那些感動,只有在乎的人才會深深的銘記……
淚輕輕的流,她從來就不是將自己的感情於大庭廣眾之下昭然公示的人,不會嚎啕大哭,不代表就不傷心……
可是就是這份不剋制不了的落淚才比嚎啕大哭更讓人心動、心痛,她和倖存的忠臣家屬跪在一起,真誠地祭拜著死去的亡靈,這是現在她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事,她不是做給任何人看,只是真誠地表達自己的一番誠意。
雪大了,法正大師的經文還沒念完,武二帝一聲聲的咳嗽讓群臣不安,在群臣的不屈不撓的勸阻下,在隨身御醫的跪請下,武二帝終於拒絕不了這一番‘好意’,提前退場了。
臨走前讓太監過來傳口詣給蕭從容,今日匆忙就不和她敘舊了,來日會宣她進宮好好慰問,讓她節哀順變!
去他媽的節哀順變!蕭從容冷笑,衝那遠去的龍攆暗暗比了比中指!似乎此時,只有表妹她們常用的這個手勢才能表達她對皇權布衣般的憤怒。
倒是護駕回宮的武銘元投給她的那意味深長的一瞥讓她明白,這男人對她決不僅僅是想挖出楚輕狂那麼簡單,而是對她懷有了齷齪的複雜心思!
他還會回來的!他不會這麼簡單地放過她!這是蕭從容從他目光中看出來的全部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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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正大師的經文‘博大精深’,別怪蕭從容沒耐心聽,在她沒出世的心看來,這些佛教超度之言都是虛的,真能超度,那地獄陰間也沒有十八層地獄了,都前往西天極樂世界了,西天不擠嗎?
蕭從容並不知道法正大師就是給她判了不會有後的那位大師,要是知道,不知道她會不會指著大師的鼻子破口大罵,就因為他一句妄言,就害得她正妃變成側妃,續而斷了腿,蕭家家破人亡!
所以她不知道那位大師是懷著怎樣一種內疚之心為蕭家吟誦超度經文,那種虔誠是法正入佛教一生從所未有的真摯,這位老人一生唯一的汙點可能就是這件事!
他跪在上面,認真地吟誦著經文,一字一句都融入了自己的真誠。
他頭天就已經在這裡念超度經文了,皇家的祭奠都只是一個儀式,不可能真正的有人從頭聽到尾!
沒人強迫他,也沒人監督他,他就是想在這裡念滿三天三夜,六六三十六卷超度經文,真心地度蕭家冤死的靈魂獲得安寧。
這樣做不能幫助自己獲得救贖,也不是彌補……看臺下那白衣女子,被他毀了一生的女子,他覺得自己不論怎麼做都不可能獲得心安,他終究是欠她的!
雪紛紛揚揚地落下,法事終於告一段落,按規矩,也是祭奠結束了。
留下的百官跺著被凍得疼痛的腳,象徵性地上前安慰了受難者的家屬,就迫不及待地各奔回府。
蕭從容磕了幾個頭回禮,抬頭就看見武銘昊站在面前。
“蓉蓉,跟我回府吧!”武銘昊是搶在洪坤等人前過來的,他怕洪坤一來,他就沒了機會。
蕭從容淡淡地說:“多謝五皇子好意,蕭府不是蒙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