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草木灰把血漬洗洗晾了起來。
江雨晴去院子小花園裡摘了幾片薄荷葉,在手掌心裡揉軟了,在江野肋下淤青部位輕輕擦拭。薄荷清涼,多少有點麻痺作用,讓他減輕了一些疼痛。經過反覆確認,所幸沒有傷到骨頭。
江子愚和董氏回到村北後,沒到家,就已經聽說自家兒女兒媳在集市上發生的故事,好心情立馬消散,急急忙忙趕了回來。
第014章 江家怒,狂風暴雨
梅蘭胳膊上的傷,江野肋骨上的淤青,讓平日裡溫良謙恭讓的江子愚暴怒不已。董氏也罵得厲害,江家人在外被人欺負是一,兒媳剛剛進門就被其他的男人拉扯,傳出去免不得被人嚼舌根。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家人在集市上被人欺負的訊息傳的很快,家族裡上上下下都氣得冒煙。
“子愚叔,消消氣,這事兒不用你操心,侄兒我來擺平。”江衝拍著胸膛,咚咚作響,一副傲人的氣勢很是嚇人。這江衝何許人也,江東山家裡老大江子豐的二兒子,今年不過十六七歲,但生的人高馬大,頗為壯實,自幼除了打架鬥毆,沒有別的愛好。
和他一同前來的是族裡幾個年齡相當的傢伙。江洋,江衝的親大哥;江梁,老五江錦山家的二兒子,和江子愚同輩,但年齡小,和侄子們玩在一起;江南,江子仁家的大兒子,江子愚的親侄子;江戰,江子善的小兒子,也是親溜溜的侄子。除此之外,還有旁邊莊子裡江衝的拜把子兄弟,個個精壯的很,生龍活虎,打架功夫一流。
江子愚沒多說,拳頭緊緊握著,嘆口氣,點了點頭。
這下可好,有了族裡老白子們的預設和許可,江衝一夥人,每人一根木棍出了村子,徑直來到火神廟村,一腳踹開了某家的大門,進去就是一陣打砸,鍋碗瓢盆統統砸爛,桌凳椅子一個不留,全部踹爛成碎屑,幾個人的到來真真像是突然而至的狂風暴雨,叫人來不及反應。
“明人不做暗事,我叫江衝,陳州村老江家的,今兒過來,不過是個教訓,三天之內,如果不見有人過來跪在我子愚叔家的門口認錯,我會再來,再來的話,就沒這麼便宜了!”臨走之前,江衝報上了大名,一副江湖俠客劫富濟貧的大義凜然。
暴風雨就是這樣,來的快,走得也快。
幾人痛痛快快走後,留下院子中女人孩子的哭聲,以及滿院子的破碎的傢俱等。
火神廟村臭名遠揚的張德海,嗜酒如命,偷雞摸狗,調戲良家婦女,欺負善民……諸多的罪名加於一身,有了今日的災禍並不為奇。同村人過來慰問的有,拍手稱讚的有,也有同情母子四人命苦的。不管是哪種情緒過來的,都知道這麼一個道理:陳州江家可以交好,絕不可交惡,江家人可以不理不睬,絕不可欺負惹惱。
可偏偏他張德海沒長耳性,一不小心調戲了江家的童養媳,惹禍上身,純屬倒黴,也是報應,活該!
說道江衝,其實不消他自報家門,也是周邊幾個村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出了名的打架王,人送外號:老嘚(dēi),打起架來猛,狠,不眨眼,幾個拜把子兄弟個個也都不好惹,可以說是農家古惑仔的扛把子。
“骨頭不疼吧?”江子愚反反覆覆問了不下八遍。江野搖搖頭,最疼的那會兒已經過去了。江子愚知道,以江衝那夥人的脾氣,張德海的下場絕對不會好,別說小輩兒熱血衝動,別的不說,就兒子身上的淤青,如果張德海在這,他會把他打的半死不活。喝酒鬧事,那就讓他喝糞喝尿,什麼時候喝飽了喝醉了才算數!
江雨晴穿著董氏量身定製的汗衫褲衩,在院子小板凳上坐著,對上午發生的事情耿耿於懷,八公在她腿下臥著,下巴放在地上,也是滿臉沮喪。
樹欲靜而風不止,很多時候事情的發展並不會朝著預料的方向發展。農家田園的平靜日子雖然滋潤,但不見得就是一帆風順的。總會有些小磕小絆小打小鬧,比如今天這樣的,可能以後還會有比這更大或更小的。江雨晴想了又想,覺得自己這個心態不正,自古來都說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一帆風順萬事如意,說白了都是祝福,既然是祝福,也僅僅是祝福,當不了真,也當不得真。
“妹妹,想啥呢?”江野顧不得自己的疼痛,看江雨晴悶悶不樂,過來勸慰,故作興致高昂地說道,“來,笑笑,哥哥給你畫畫。”江雨晴順勢摟住他的胳膊,不讓他畫,哥哥是左撇子,傷到的是左側肋骨,畫畫的話,肯定會疼。
又是一個平靜的夜晚,有人熟睡,有人失眠。
第二天,吃罷清早飯,江雨晴便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