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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止不凡。再加上蔡太守為官數年對段氏一族頗為器重,故段勰才會賣了個順水人情送車送人。可誰曾想就是這麼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竟然會在轉眼間成為東萊太守。甚至還在短短的半年時間裡將自己那族弟段奎逼得閉門不出。要知道段奎此人雖心胸狹窄但也絕非無能之輩,否則前幾年又怎能在黃縣將老蔡太守玩弄於鼓掌之間。更何況他期間還有功曹黃珍相助。

怪哉,怪哉,此女真是蔡伯起之子?

還是說其真如段奎所言乃當世鬼才?

那她今日來曲成縣是來抓自己的把柄?還是另有所圖?

正當段勰在心底裡暗暗盤算之時,蔡吉卻率先開口道:“不瞞世伯,吉今日來曲成縣乃是想檢視境內鹽場。”

果然是為那事!段勰在心中驚呼著。話說當初段融匆忙撤走鹽丁,加之段奎閉門謝客的訊息一經傳到曲成縣之時段勰就知道出事了。不過他之後又聽說段融被派往三韓主持通商一事,最近還販了一批貨回黃縣。似乎沒有因販鹽一事而被懲處。都怪段奎那廝閉門謝客到信都不回一封,害得自己這會兒兩眼一抹黑連個應對之策都沒有。早知如此,當初真該送個父母健在的家生子給蔡吉才對。不過段勰終究是老官僚,知道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以不變應萬變才是上策,因此這會兒的他依舊不動聲色地拱手回應道,“府君放心,老夫這就著人安排此事。”

第一卷 風起蓬萊 第六十八節 她是蔡吉

煙火三百里,灶煎滿天星——這是蔡吉初抵曲成鹽場時的第一映像。只見長約二百餘里的灘塗之上,星羅密佈著一百多間鹽亭。一蓬蓬夾帶著鹹澀氣息的蒸汽自鹽亭中升騰而出宛若繚繞的雲霧,並時不時地有上身赤裸揮汗如雨的鹽丁自其中穿行而出。而在不遠處更多的樵夫則將一捆捆新近砍伐薪柴堆於鹽亭之前。

此時的蔡吉只覺得曲成的水是鹹的,土是出滷的,甚至連撲面而來的風是澀的。這與她上一次來曲成時的映像大不相同。因此蔡吉不禁好奇地向身旁的段勰問道,“段世伯,吾上次來曲成之時可沒見過這等架勢。”

“回府君,曲成鹽場每年自十月起到來年正月間,砍伐柴草,煮海熬鹽。府君上次來曲成之時已過正月,自然見不得如此情形。”段勰撫須作答道。

“只在十月到來年正月間熬鹽,這是為何?”蔡吉不解地問道。

段勰被蔡吉會如此一問不由楞了一下。須知在當年十月到來年正月間煮海熬鹽乃是自春秋時便傳下來的老規矩,這還真沒啥人去考慮過為什麼要這麼做。不過段勰終究是老官僚了,在稍稍想了一想之後便隨口說了個理由道:“府君有所不知,鹽場之所以選在冬季熬鹽,一來,是因此乃農閒之時,能招得大批民夫砍柴熬鹽。二來,灶民熬鹽每次點火,需日夜不絕,連續熬煎四至十日方可熄火。倘若是在春秋之季,暑氣難耐,鹽灶一起人又怎受得了這煙火之氣。”

古代因用爐灶煮海水熬取鹽,故鹽民又稱灶民。而這會兒的蔡吉聽段勰如此一解釋也覺得有些道理。不過一年就三個月熬鹽,這鹽場的使用效率終究是太低了點。於是她又跟著問道,“那曲成一年產鹽幾何?”

“建寧年間曲成每歲煮鹽四十餘萬石。”段勰說到這兒又話鋒一轉長嘆道,“然自黃巾賊起,青州大亂,灶民多有流失,鹽場如今每歲僅能煮鹽二十萬石。”

蔡吉一聽曲成縣的產鹽量因戰亂一下子減少了一半,不由皺了皺眉頭問道,“這熬鹽很費人手?”

“是,特別是砍柴需耗費不少人力。”段勰點頭應道。

“原來如此。”蔡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之後,便抬手向段勰邀道:“段世伯,不若陪吾一同看看這製鹽之法吧。”

段勰雖不怎麼想進那熱烘烘的鹽亭,但眼瞅著蔡吉帶著侍衛李達已然信步走向了最近的一間鹽亭,也只得帶著一干胥吏快步跟了上去。

一進鹽亭蔡吉只覺一股鹹澀的熱浪撲面而襲,不過她並沒有因此而退縮。在稍稍適應了一下鹽亭內惡劣的工作環境之後,蔡吉便開始面不改色地參觀起東漢的製鹽過程來。此時只見幾個灶民用長柄勺直接挹海水倒入水桶,另有兩人挑海水倒入鍋灶上方的水池中。水池與鍋有管子相通;可加海水入鍋。灶口有人添柴管火,灶旁有人不斷用鹽鏟將鍋內已結晶的食鹽撈入旁置的缸內。

見此情形蔡吉心想難怪這鹽亭四處透風還熱的像蒸桑拿一般,敢情所謂的煮海熬鹽就是像這樣直接撈海水放鍋裡熬啊!這一鍋下來得耗費多少柴火?多少人力?浪費!真是太浪費了。難怪東漢的食鹽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