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毗。再怎麼說蔡吉都是以晚輩的身份去拜訪崔琰,順便討教一二,又不是去打擂臺,比誰對《論語》、《詩經》更瞭解。於是她當即擺擺手道,“佐治公務繁忙。此等小事無需佐治出面。”
關於世家問題,叫著要將世家斬草除根的書友可以歇歇了。殺光世家,那豪強要不要殺?殺光豪強,那地主呢?世家豪強的同族呢?別說殺一儆百喲。許貢的門客都能為許貢報仇。你滅人本家,其他族人不找你算賬才怪。當時北方總共才多少人口,都殺乾淨了,難道遷烏桓、鮮卑之類的異族填中原?曹操貌似這麼做了,結果加速了遊牧民族內遷的速度。我朝是歷代對世家最趕盡殺絕的一朝,結果三十年不到世家就又站起來了。違反社會規律的東西真是要不得。(看鳳穿殘漢最新更新章節;請百度搜尋俠客中文網;或直接輸入。xKzw)
崔琰曾在袁紹帳下謀事,深受袁紹器重,並被闢為騎都尉。。。。。但當袁紹執意稱帝之後,這位冀州名士不僅堅持以漢臣自居,拒不接受偽帝任命,還乾脆掛印歸鄉,在清河老家過起了以琴書自娛的日子。就這一點來看,袁紹在政治上倒還有些器量,至少他還能容忍崔琰這等忠漢之臣自行離開。反觀歷史上的曹操卻因崔琰詬病其加封魏王,而將崔琰賜死。就連陳壽也在《三國志》中感嘆,“太祖性忌,有所不堪者,魯國孔融南陽許攸、婁圭,皆以恃舊不虔見誅。而琰最為世所痛惜,至今冤之。”眼下清河郡既已在齊軍的掌控之下,蔡吉自是不會再讓悲劇上演。
盛夏的嬌陽毫不吝嗇地將暑氣灑在一隊行進於魯西平原之上的馬隊頭上。馬隊的成員僅有七人,分別是齊侯蔡吉,關內侯曹丕,偏將軍趙雲,以及隨行護衛四人。由於天氣炎熱,七人皆未穿鎧甲,精麻單襦的蔡吉更是戴上了帷帽以遮烈日。卻見她一面馭馬一面回頭向曹丕求證道,“子桓對韓詩可有涉及?”
自打曹操那日在白馬將曹丕推給自己後,蔡吉便知曹丕這“質子”是當定了。於是便開始對其直接以字相稱。“子桓,替孤備馬。”“子桓,替孤磨墨。”“子桓,煎茶。”怎麼都比叫曹公子、丕公子來得順口。
曹丕倒也很有入侍為質的自覺。對於蔡吉下達的每一道命令,他都以認真細緻的態度完成,沒有絲毫怨言。特別當看到自己的坐騎天天被曹丕刷洗得毛色鮮亮之後。蔡吉亦不得不在心中感嘆,真不愧是以矯情自飾聞名後世的曹子桓。
曹丕並不知曉。自己的順從在蔡吉眼裡成了矯情自飾。其實就算知道了,曹丕也沒法改變什麼。身為質子不掩飾真情,粉飾自己,難道還恣意妄為惹主子不快?曹丕雖只有十三歲,卻也知父上在白馬的許諾並不靠譜。眼下蔡吉天天將他拴在身邊,根本沒法逃跑。相反,若曹蔡反目,只需齊侯一句話,他曹丕立刻就會人頭落地。至於結婚生子之類的事。他更是想都不敢去想。
在死亡的陰影下,年幼的曹丕只得以逆來順受來討好蔡吉。以期待有朝一日蔡吉能因這段時間的服侍。而放他一條生路。因此這會兒面對蔡吉的詢問,曹丕立即謙虛地回答道,“回齊侯,丕對韓詩略有涉及。”
“善。孤只讀過點毛詩。若季珪先生談起韓詩,還請子桓替孤對答一二。”蔡吉放心地點頭道。
“毛詩重教化不遜於三家詩。”曹丕奉承道。
蔡吉卻擺了擺手道,“毛詩非官學,孤亦無心與季珪先生一較優劣。子桓就當是討教學問。”
“尊命。”曹丕恭敬地作了一揖。
且就在曹丕與蔡吉對答之際,趙雲突然打斷了二人的對話。卻見他指著遠方一坐土黃色的城池說道。“主上,前方便是東武城。”
東武是崔琰在清河的隱居之所,五百年後聞名於世的京杭大運河將從這裡穿過。//而現在此地只是位於魯西平原一座小城。蔡吉一行人衣著氣質非凡,一經入城便引起了不少人注意。不過東武雖小,風氣頗正,加之趙雲等人一看就是武藝高強之輩,因此周圍投來的眼光大多帶著好奇與敬畏。
在詢問了當地百姓之後,蔡吉等人很快就找到了崔府所在。崔府的門房顯然是見過大市面的,在得知來者是齊侯之後,他並沒有表現出獻媚之情。而是一面恭敬地請蔡吉等人稍等片刻,一面持蔡吉的拜帖快步入府通報。
不多時,從崔府內走出了一個眉目疏朗的年輕男子。那男子一見蔡吉便信步上前,躬身施禮道,“東武崔林見過齊侯。族兄正於書房授課未能出迎,還請齊侯見諒。”
“無妨。”蔡吉拱手還禮,繼而提議道,“不知孤可否一同聽課?”
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