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護。
蔡吉這麼一思慮,反應上明顯就慢了一拍,以至於甄堯誤以為蔡吉不滿自己之前沒公佈這層關係,於是連忙向其解釋道:“蔡使君見諒,並非是堯故意隱瞞舍妹與熙公子的婚事。只因幽州戰事吃緊,堯實在是分身乏術,故未能及時通知使君。”
“甄郎君這事什麼話?應該是本府欠令妹一份賀禮才對。”蔡吉擺了擺手向甄堯套起了近乎,“不過如此一來,大傢伙可真算是一家人了。剛才甄郎君說幽州戰事吃緊。難道說·······”
甄堯聽蔡吉如此一問,臉上不禁露出了些許苦惱之色,“蔡使君有所不知,公孫瓚一味的躲在易京城內避不出戰。熙公子這一年來在幽州打得可頗為辛苦。”
'你*讀*啊*小*說*網'一旁的張清亦跟著沉聲附和道:“是啊,易京城高牆厚,溝壑眾多,每一次進攻都是在用人命來填。不少將士私下裡都稱其為“人肉磨坊”。”
雖說了解歷史的蔡吉對易京攻防戰的殘酷早有了心理準備,之前也曾經歷過數次血腥危險的戰鬥。但此刻耳聽張清將易京形容為“人肉磨坊”,蔡吉的心頭還是忍不住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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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穿殘漢sodu
被袁軍將士稱作“人肉磨坊”的易京城就位於被易水穿過的冀中平原之上。早年這裡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縣城。直至興平二年,剛經歷了鮑丘之敗的公孫瓚率部來到易縣,花費整整一年時間,臨易河挖十餘重戰壕,並在戰壕內堆築高達五六丈的土丘。每一層丘上都築有營壘,其中位於塹壕中央的土丘更是高達十餘丈,易京城就建於此丘之上。此城不僅牆高城厚,還以鐵為門,屯有三百萬斛糧谷在其中。除了公孫瓚的家人之外,任何人都不得居住此城。沒有農業,沒有手工業,沒有商貿,易京城沒有任何正常的產出。這是一座只為守護公孫瓚性命而存在的城池,同時也是任何想攻伐此城的人的噩夢。
袁熙面對這場噩夢已一年有餘。這天一大早,他像往常一樣外罩牛皮鎧甲,內襯羊毛氈褂子,腰掛三尺長劍,在順手披上件灰色的毛氈斗篷之後,便掀開帳門走出了暖烘烘的營帳。如此打扮或許讓袁熙看上去有些像胡人,但不可否認這是最適合北國的裝束。早已在外守候的親隨眼見自家主人已然全副武裝,便一面簇擁著袁熙視察營地,一面適時地向其通報軍務。
“熙公子,今早又有一批鮮卑人來投靠大將軍,請問如何處置?”
依照中原的習慣看來入冬之後本該是各方勢力休戰的季節,可對於身處幽州的袁紹軍來說,情況卻恰恰相反。隨著天氣一天天的轉冷,使得幽州各遊牧部落的牲畜成批的被凍死,一些無法維持生計的遊牧部落旋即開始拖家帶口地來到易京城外,美其名曰助袁大將軍一臂之力,實際上則是在向袁紹部討一份過冬的口糧。作為回報這些遊牧部落也會出兵協助袁紹軍攻打公孫瓚。而袁紹為了向幽州各部落彰顯自己的胸襟和氣魄,對來投的部落往往是不分大小照單全收。只是這樣一來袁紹軍的軍糧也隨之吃緊起來。
這不此刻聽罷下屬回報之後,袁熙不禁停下腳步猶豫著盤算了一番,但最終還是下令道,“讓他們在大營西面的河邊紮營。再撥些糧草給他們,就說這是袁大將軍對他們忠心的賞賜。”
“喏。”
得令的親隨一溜小跑離開了隊伍。而袁熙則帶著剩下的親隨繼續穿過排列整齊的營帳、隨風飄舞的旗幟以及成堆的武器。空氣中瀰漫著馬糞的臭氣以及米粥的香味。在眾人的腳下融化的雪水則與黑土調和成粘稠的泥漿沾滿每一個人的馬靴。倘若是袁熙的兄長袁譚或是三弟袁尚在此的話一定會為營地惡劣的條件而連連皺眉。但袁熙對此卻毫不介意,在他看來相比易京城下的戰場,袁軍大營實在是個可以堪稱**居的好地方。
須知直至今日袁熙的鼻子都還記得六月、七月時易京城外那綿延數百里的屍臭味。面對那一條條被屍體與血水染紅的壕溝,就算是征戰十多年的老行伍看得都會忍不住犯怵。那段時間袁熙常會在私下裡暗想,自己的父親是否正在打一場史無前例的攻城戰。好在幽州冬季的寒風不僅鎖住了漫天的屍臭,同時也凍結了環繞在易京城外壕溝內的河水。沒了這些護城河水的阻擋,袁紹軍攻勢頓時就變得順利起來。就在剛剛過去的十月、十一月,袁紹軍一連突破了易京城外的十道壕溝。易京城傳說中的那道黑色的鐵門也頭一次展現在了袁紹軍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