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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對於淳于瓊與沮授之間的矛盾,袁紹多少也有些瞭解。所以他當即便抬手示意淳于瓊適可而止,並向在場的幕僚申明道,“是孤讓公與坐鎮鄴城,公與見機行事也不無不可。”

哪知淳于瓊卻並不肯就此善罷甘休,只聽他陰陽怪氣地又補了一句說,“就不知,大將軍回鄴城之後,將士們還認不認得大將軍?”

田豐耳聽淳于瓊說出如此誅心之言,不由神色一變,呵斥道,“淳于將軍何出此言?”

淳于瓊卻故意扯高了嗓門回敬道,“老夫是說,公與先生深受將士愛戴。”

淳于瓊的這番話宛若一根木刺一般不動聲色地扎入了袁紹的心頭。確實,沮授這些年隨自己東征西討,立下了汗馬功勞,同時也在軍中擁有了不小的威望。孤給公與的許可權是否太大了一些?狐疑的念頭在袁紹腦中一閃而過。不過他卻並沒有將這種憂慮顯現出來,而是再一次打斷了淳于瓊話語道,“仲簡,吾等現下是在說蔡安貞的事。不知汝對蔡安貞此次出兵北上有何看法?”

淳于瓊耳聽袁紹向他詢問起了意見,立馬神色一凌,抱拳回應說,“老夫以為蔡安貞蛇鼠兩端,大將軍還是早日將其除去,以免夜長夢多。”

“將其除去?淳于將軍有何妙法可除去蔡安貞?”田豐不依不饒地向淳于瓊反問道。在田豐看來,淳于瓊就是個華而不實的莽夫。漂亮話誰不會說,如何實現漂亮話才是重中之重。

果然,淳于瓊被田豐如此一問,立馬就沒了聲響。而袁紹對於這種情形也早已是見怪不怪。只見他當即便將目光轉向了一旁一直沒發話的郭圖問道,“公則,汝怎麼看?”

自打去年青州事件之後,別調回袁紹身邊的郭圖為人低調了許多。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在不知不覺間又取得了袁紹的信任。而此刻面對袁紹的詢問,郭圖在故作沉吟了一下之後,便拱手作答道,“圖以為公與的決斷並無不妥。眼下主公志在平定幽州,能保證蔡安貞的不倒向曹孟德便可。待到主公統一北境四州,屆時無論是曹孟德,還是蔡安貞,豈不都是主公的掌中之物。至於蔡安貞想要出兵徐州,那就讓她出兵徐州。中原就那麼點地方,奪食的人越多,對主公就越有利。”

郭圖的一番話無疑是說到了袁紹的心坎裡。卻見他跟著又側著腦袋反問了一句道,“哦?公則認為蔡安貞會出兵徐州?可她還尚未宣戰。”

對於袁紹明知故問的問題,郭圖只是淡然地笑了笑說,“主公明鑑,對付反賊無需宣戰。”

一輪圓月之下,張頜領著三千騎兵,一言不發,一絲不亂地疾馳於原野之上。黑色的戰甲在月光的照耀下,宛若龍鱗一般閃耀著咄咄寒意。張頜此番的目標是黔陬城外六十里處的田家莊,更為確切點說,他和他會下的三千騎兵所要對付的是圍攻田家莊的昌豨部。

昌豨是與臧霸、孫觀、吳敦、尹禮四人齊名的“泰山群賊”。此人為人兇悍、殘忍,早年曾與臧霸在徐州豪強間被並稱為“昌霸”,盛極一時。而自從臧霸、孫觀投靠呂布之後,昌豨也與吳敦、尹禮等人陸續放棄了嘯聚山林的生活,搖身一變成了呂布的部將。昌豨更是因為其作戰勇猛被委任到黔陬城負責壓制不其城。不過昌豨雖然兇猛,但此人的野性極大。而今的黔陬城在昌豨治理下,與其說是一座要塞,不如說是個山寨。昌豨根本無心修繕城牆壕溝,對他來說城池只是用來休息以及堆放戰利品的地方。事實上,昌豨這半年來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擄掠,以黔陬城為中心向四周擄掠。誠然那些被糟踐的田莊、村寨在名義上都隸屬於昌豨的管轄,可這位泰山賊卻更願意以“賊”的姿態來向他治下的百姓彰顯“官威”。

雖然昌豨的山賊作風對於黔陬縣的百姓來說是個噩夢,但對於張頜來說卻是個制勝的法寶。至少此刻的他就可以肯定,昌豨正親自帶著一千賊兵劫掠田家莊,而只要自己能將其截殺,那黔陬城便可不攻自破。為此張頜不惜只帶一隊騎兵,輕裝夜行,深入黔陬縣腹地,為的就是要打昌豨一個措手不及。從而也向世人證明他這個先鋒大將名至實歸。

沒錯,眼下的張頜已然被蔡吉任命為先鋒大將,負責南下征討盤踞琅琊的臧霸、孫觀等泰山眾賊。不可否認,蔡吉的這個任命大大出乎了張頜的意料。要知道先鋒雖意味著要打頭陣,但同時也意味著能得更多的戰功,能奪更多的戰利品。更為重要的是此番南下徵呂乃是奉天子之命行事,打好了不僅能名滿天下,還能得到天子的封賞。然而蔡吉卻將如此重要而又榮耀的任務交給了身為“客將”的自己。這讓張頜即覺得受寵若驚,又深感責任重大。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