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婚以來,夫妻見面的次數連五根指頭都數不上,他甚至連皇后的長相都沒看清,只能說是相敬如冰,又怎麼談得上虧待不虧待。
「皇上,蕭宰相求見。」此時殿外的太監匆匆進來稟報。
「宣。」白暮彥一皺眉,轉身坐回龍椅上。
這倒巧了,不來都不來,一來全都來,他在心中猜測蕭別離此行的目的。
八成和西月的事有關,但不是已經答應暫不出兵了嗎,他倒要看看他又來幹什麼!
「皇上、曹尚書。」蕭別離一進殿內,見到國舅也在場,微微一楞,隨後行了個禮。
「臣還有事,先告退了。」國舅回了禮後,很快告退離去。
「這麼晚了,有事嗎?」慵懶的靠在龍椅上,白暮彥打了個哈欠,看來有些睏倦。
「臣給皇上帶來了兩個訊息,皇上是想先聽好的還是先聽壞的?」殿中無人,蕭別離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徑自走到他身後,伸手在他肩上揉捏起來。
「先聽好的吧。」白暮彥閉上雙眼,享受著蕭別離的服侍,他認為理所當然,誰叫他把自己累成這樣。
力道適中,指法純熟,真沒想到他還有這麼一手,早知道就宣他進宮,物盡其用……
「探子回報,西月大王子已奪到皇位,大王子是主和的那一派,如今西月已經收兵,不再騷擾邊疆百姓。」
「那壞訊息呢。」嘴角一掀,白暮彥並不認為這是好訊息。
人都殺了、火也放了,一句收兵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這怎麼可能?
「壞訊息就是西月大王子派二王子前來出使我國,意欲談和。」
「確實是個壞訊息,要是談和了,朕還派什麼兵、剿什麼蠻子。」將他的手揮開,白暮彥站了起來,在殿前焦慮的走了幾步。
「皇上別急,談和又沒有規定時日,談上一日也是談、一年也是談。」緊跟著走到他身邊,蕭別離低聲勸道。
「十年、八年也是談,就等朕七老八十了再去滅他們。」回身扯往蕭別離的衣襟,白暮彥惡狠狠的瞪著他。
「暮彥,別說氣話,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抓住他的手臂,蕭別離一臉認真。
「放開,朕今天已經聽過你一次了,剛才舅舅來告訴朕,國庫銀兩已經備足,足夠應付軍隊開支。」一拳打向他的胸膛,白暮彥似乎想將對西月的仇恨發洩到他身上。
「暮彥,不要倔了,你明知道這一仗真要打也是長久之事,就算國庫暫時充足,也應付不了長年的征戰。」緊緊摟著他的腰,蕭別離怎麼也不肯鬆手。
他的暮彥就是這樣,鑽進了牛角尖就出不來,若是不及時阻止,到時候犯了錯,恐怕便難以挽回。
「不要,父皇就是被西月害死的,我要為父皇報仇!」白暮彥怒吼著,眼中含帶著淚光。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難道皇上就不能暫且忍一忍?」
他當然知道,先皇的死對暮彥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他想要滅西月的心情,他完全能夠理解,但現在情勢複雜,確實不是時候。
「忍,你總是叫朕忍,朕已經忍過了,不想再忍了。」面無表情的抗拒著他的安撫,白暮彥的身子瑟瑟發抖。
「暮彥,我什麼時候害過你?你可知道我為什麼阻止你出兵,那是因為……」蕭別離說到一半,欲言又止。
那日,在春雨樓,他追趕暮彥的時候與國舅擦肩而過,發現國舅私下與異族相會,雖然並不能就此說國舅與西月有勾結,但國舅向來不是好戰之人,如今突然站在主戰一邊,加上春雨樓之事一直縈繞他的心頭,一時之間還真拿不定主意。
思慮再三,為免打草驚蛇,他決定先拖上一拖,待把事情查清楚再作打算。
「因為什麼?你說啊,只要你說出讓朕信服的理由,朕就答應將此事交給你。」可惜白暮彥並不知道他的苦衷,只是一個勁的追問。
「臣現在不能說,皇上要真是相信臣,就不要再問了。」蕭別離苦笑著,搖了搖頭。
「朕……」白暮彥正要再開口,蕭別離卻很快湊了上來,將他的話語以吻封緘。
「唔……」瞪大了雙眼,白暮彥沒料到他如此大膽,自己剛一張嘴,靈活的舌頭侵了進來。
這一刻,所有的爭吵全都停止了,白暮彥甚至連呼吸都忘記,眼中全是蕭別離深情的眼神,他沉醉了,抵在胸前的雙手緩緩的垂了下來。
他好累,人累、心更累,而現在蕭別離的存在給了他無盡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