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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們每天都在和不同人擦肩而過。

可是,那些命定的人能有多大的機率被我們所認知呢?

國小六年級那年,她陪著蓮去看網球比賽。

蓮在那裡遇到了讓她心動的人,而她,則遇到了幸村精市。

他可能早已沒了那時的記憶,可是,她還記得。

不是因為如同蓮那樣的一見鍾情之類的。

她不是刻意記下他的,而是太過巧合。

不過,卻也在之後的日子裡時常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幸村精市,初次見到他,她不可察覺的向他走去,因為,她從小就喜歡收藏所有精緻的東西,他,是她見到過最漂亮的男孩。

那時候的幸村精市,雖然沒有現在這般的凌厲氣勢,卻也在那個年紀有著不可磨滅的存在感。

不是讓人在球場中感覺到壓抑的感覺,那個時候的他,終究也是一個內心早熟的孩子。

可是,即使再早熟,也只是一個孩子罷了。

他看著場上的真田弦一郎在手冢國光的進攻下毫無反擊之力,雖然不動聲色,卻也將自己的心情流露在了自己的臉上。

那個時候的他,偽裝工作做的並不嫻熟。

她就是看著那張精緻的臉上變幻莫測的皺眉舒展的表情覺得有趣,至少,比蓮所認為的看著兩個人追逐小黃球的運動要有趣的多。

“你很漂亮。”幸村精市看著慘敗的真田,眉頭稍皺了一下再次舒平,可是握緊的拳頭忘記放開。沒想到耳邊卻傳來這樣的一句‘讚美’的話。

可是,這樣的話聽在他的耳裡並未讓他有多麼高興,任哪一個男生被人稱讚漂亮,都是無法坦然的接受再說一聲‘謝謝讚美’的感謝詞吧。

不過,他真是大意了,有人靠近他竟然讓他渾然不覺。

轉過頭看向身旁的人,不免有些驚訝,兩隻撲扇的眼睛就像是自己妹妹床頭擺放的洋娃娃,可是,眼前這個洋娃娃的頭髮是粉紅色的。

“嘛,可惜了你不是女孩呢。”小女孩說著這樣的話,卻從她的表情上並未看出有‘可惜’,這樣的認知讓他的心情稍稍的好了一點。

至少,她沒有第一眼見到他就認為他是女孩子。

他只會把這個像洋娃娃般的少女說的話當做是玩笑話。

看著手冢國光已經離開,真田也沮喪的走出場外,幸村精市抬腳向他走去。

身後卻傳來了剛剛那個少女的聲音:“可是,你沒有我漂亮。”

小女孩歪著腦袋對著從她身邊走開的小男孩說道。

幸村精市聽到身後傳來的話,腳步微微的停頓了一下,就再次跨步向真田走去。

這個小插曲被不久之後升入立海大附中懷抱著要爭取立海大三年霸的幸村給拋擲腦後。

幸村精市看著熟睡在懷裡的人兒想起了童年之時的那一段插曲。

如若不是剛剛幽兒講起她的事情,提到他們很早之前就見過面,他恐怕一時半會是想不起來呢。

原來,上天早已安排我們相見。

只是,那個時候我們太過年少。

很抱歉,那個時候忘記了你。

他讓她枕著他的右手臂,空出的被包紮的左手輕輕的拂過她面頰上已經結痂的刀傷。她早已心力交瘁,他知道她很累。

如果不是剛剛親自說出口,那麼,他是永遠也無法想象得出,她的疲憊,她的傷,她的累。

原來,在完美的表像之下,她有著的是一顆被不斷摧殘所造就的早已傷痕累累卻故作堅強的心。

他感受到了她的恐慌,害怕,不安,還有疼痛。

他心疼,他憤怒,也有憐惜。

懷裡的人在熟睡,可是他怎麼也睡不著。他現在才知道,她對男性恐懼的起源。

耳邊迴盪著她那試圖平淡說出口的話語,可是,他終究在那些話中聽出了她的緊張和害怕。

沒有人能夠在經歷過那些事情之後還能像她那樣故作堅強,明明害怕回憶起那些事情,卻依然強作鎮定的說出口,這樣的她足夠讓他心疼。

“……那件事情,我真的都忘了,可是身體的恐懼沒有消失啊。我還記得那個時候,從醫院醒過來沒多久,長太郎靠近我的時候,我把他弄受傷了。我也是那個時候認識的紅蓮,蓮是我那個時候唯一的朋友……後來,我搬離了家,在外面住著,一直接受著心理治療,基本上和正常人無異。不過,後來心理的恐懼越加的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