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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拿了什麼?”楊蕊無意地從她手裡抽出那張紙,轉瞬間,眼中閃過一絲銳芒,愣了愣,她微笑著俯身對高陽道:“蓮兒,這個就交給我吧,記得,回去後不要和任何說你來過這裡啊,否則,你母妃可是要罰你的。”

李蓮看著被賢妃緊緊捏在手中的紙,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一件天大的事,可又只好呆呆地被一個陌生的宮女帶離了這陌生的角落。

夕陽落幕,慶恩殿的內室中,四下靜得駭人,案几上平放著一張泛黃的紙,楊蕊帶著幾乎不可思議的目光伸出手,剛要觸碰倒畫上的人影時,忽然如同針扎般又收了回來,是她,竟然真的是她,可這究竟是在哪裡呢?還有這個字跡,究竟是誰的落筆呢?這張畫像又為什麼會在李元吉生前的居所?

武德殿?楊蕊的臉上掠過一絲深深的懷疑,強壓下內心一種狂喜的熱望,她低低的自語,聲音裡帶著一絲慘然地狠洌,“長孫若水,我楊蕊在有生之年,定要看著你被所結髮之人相負!看著你心愛的長子和父親反目!看著你牽掛的兒女彼此成仇!”

聲音漸止,她在昏暗中抬起頭,嘴角彎出一絲完美的笑容,“茹兒。”楊蕊朝外間喚道:“替我更衣。”

宮女茹兒低垂著眼瞼,諾諾地應後,走了進來,眼角瞥到案几上的一角後立刻匆匆地收回。

“過會兒,和本宮一起去永寧宮。”楊蕊面無波瀾道。

茹兒低低道:“是,娘娘,淑妃娘娘今早還派人送過據說是新制的糕點來。”

“是麼。”楊蕊微眯著眼眸道,“所以,我們更要送她一份大禮啊。”

那一夜,永寧宮的燈火搖搖曳曳了許久,那一夜,貞觀後宮中裡兩個同姓的正一品夫人同室相坐,當時,沒有人知道她們談了什麼,只有當內室緊閉的門被開啟後,茹兒清晰地看見自己的娘娘臉上掛著似乎自己從未見過的光彩,而淑妃的面容卻是如同白雪般的慘白。

而在經年之後,當她走出那厚重的宮門時,早已明白了那天的那兩個女子臉龐上截然相反的神色卻是源於同一個人,那個如今或許已經不再會出現的名字。

九月寒露,十月小雪,過後便是大雪時節了。

臨近冬至,天又開始有了寒意,除卻皇帝處理朝政的兩儀殿,整個太極宮中,要屬立政殿最為暖和了,皇后畏寒,而晉陽公主與十五皇子又太過年幼,內室中的暖爐總是燒得很旺,每當李世民進來的時候,總會熱的額上生汗,忙不迭地脫了外衣。

若水眉眼含笑地看著他親了親兩個越發圓潤的孩子,隨後,遞上一杯熱茶道:“二哥,近日,可沒什麼棘手的事?”

李世民淺淺的啜了一口,聲音低沉帶笑道:“昨日,我讓溫彥博親自擬了份摺子,今日朝會上,自然便有人跳出來反駁,不過魏徵這次倒是沒說話,朕做起事來就好辦多了。”

若水失笑,心想這李世民那魏徵還真是既恨且愛啊,“難不成二哥的每份旨意魏大人都要駁斥不成?”

“那倒也不是。”李世民悠然地伸長了腿,“不過這次的內容,我本以為魏徵定是要死諫的。”

“到底關於是什麼?”若水一邊頗有些好奇地問道,一邊把正在拉著自己髮絲的兒子抱在懷中。

李世民慈愛地接過兒子,有些隨意道:“就是任無忌為司空的摺子。”

若水微微一驚,“司空?那可是三公之一啊。”

“不過是個虛職罷了。”李世民低頭逗弄著兒子,“我是想給無忌中書令,或者左右僕射的位子,可你們必然不同意,也就算了。”

若水面上微笑,三公原本是廟堂之中最高的官職,不過自隋朝起,已經化作了尊貴的虛位,這樣尊貴卻不帶集權謀私的高位,長孫無忌應該不會拒絕吧。

李世民見若水並無反對之色,說笑般地提及自己回應那些反對的臣子說,朕若以無忌為皇后兄長之愛,當多贈其子女金帛,何須委以重官,蓋是取其才行耳。

若水微微頜首,“二哥字字在理,魏大人自然也就無話可駁了,只是為何突然要提哥哥的官職呢?”

“你真的不知道?” 李世民凝視了妻子一會兒,才啞然道:“瑤兒要嫁去的婆家,又是你的母家,自然不能失了門面啊。”

“瑤兒?”若水驚訝地喚出聲道:“她喜歡上了長孫衝?”

李世民看著妻子難得失色的樣子,不由輕笑出聲,“有那麼奇怪麼?數月前的時候,她就跑來和我要了隨時出宮的旨意,常常跑去無忌家找衝兒。哦,對了,她最初叮囑過我要和你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