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這事沒準就這麼過去;若是舒寧也勸不好,再去和許氏說也不遲。
舒玉打定了主意,便急匆匆的又朝著書房裡去了。
舒寧卻不在書房,只有舒穎還在抄寫詩詞,這會兒已經漸漸日暮,光線不如白天,舒玉吩咐丫頭替舒穎點了燈。
舒穎抬起頭來,看著舒玉,輕聲道:“姐姐不要怪我勸哥哥從醫,寧哥哥是真心喜歡那個。”
舒玉聽了她這話,抬起頭來,看了舒穎一會兒,淡淡道:“我有什麼好怪你的。只是你年紀小還不懂得,大哥既然身為長子就必須得承擔起長子的責任。”
舒穎唇角微微翹了起來,像是不屑,又像是微笑,也道:“我以為姐姐和我的心思是一樣的。”
畢竟舒寧也並非許氏親生,如今許氏沒有男孩倒是還好,將來一旦有了另一個嫡子,情況就又是不同。
舒穎是為了舒彥,嫡長子的威脅不存在,舒彥的壓力也會變小。舒穎原以為她說那句話會讓大家都喜歡,卻沒想到舒玉這麼缺心眼的偏要提醒舒寧。
身為家中公認的才女,舒穎一向對自己的智商很是自信,舒玉雖然是大姐,但也就比她和舒彥大幾個月罷了,在舒穎心裡對這個好說話的姐姐是有幾分輕視的,因此便想在舒寧不在的時候點舒玉一下,好讓舒玉明白她今天說的話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你我不是一個人,心思自然是不同的。”舒玉看了一眼舒穎,低聲說,“我知道你生來聰穎,自恃清高。但也不要把別人看得太低,大哥是好脾氣,可不代表他愚笨,你能想到的,難道大哥就想不到?”
就算舒寧是真心喜歡學醫,也用不著舒穎這樣急巴巴的支援,況且平日裡也沒見舒穎對舒寧如何關照,突然說一句只要你喜歡我就支援你的話,誰看不出來啊。
舒穎被舒玉說的噎了一下,低下頭裝作看書的樣子,沒再說話,神色變得有幾分冷淡。
舒玉在心裡嘆了口氣,舒穎的性格也不知像了誰,雖然外表上看著是和許氏有幾分相似,可照舒玉看來,卻也只是學了一個形似,實際上舒穎也不過是個稍微有點早熟,又帶著點彆扭的小姑娘罷了。
這會兒舒穎並不是重點,舒玉也沒精力與她再說什麼,很快打起精神,轉身去尋找舒寧。
還沒走到舒寧的屋,就看到初月在門口有點焦急的來回踱步,見舒玉過來,連忙迎了上來。
“哥哥不在?”舒玉有點奇怪。
“今兒一早就去了書房,剛才被老爺叫去,也不知說什麼,就出府了。”初月一臉的焦急。
舒玉聽舒寧不在,有些失望,想了想這件事也不是即刻就能解決,也就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看著初月這樣,更加奇怪,便道:“跟老爺出門也沒什麼,每個月不都得有幾天要出去。初月姐姐這麼著急是怎麼回事?”
初月聽了連忙抓住舒玉道:“大姑娘快幫我想想辦法,剛才二門那邊傳話說有位病患家人來了,說是有事要找寧哥兒。我們寧哥兒雖然平日裡也讀醫書,可從來沒聽說替誰治過病,這會兒老爺帶著哥兒出去,我還真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太太。”
舒玉一聽,就知道一定是李夫人又出了事,只是這一次不知道究竟是身體不好還是又被勢利眼的和尚氣了,既然舒寧一直沒敢讓許氏知道,端月又讓她拿主意,她也不好替舒寧把這件事情捅破,只想著等舒寧回來一定要讓他把這件事情儘早解決,而現在這件事情,舒玉低頭想了一下,立刻有了主意。
“你找個婆子過去問問,來人姓甚名誰,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就說少爺這會兒跟老爺出去了,晚些才能過去。”舒玉對初月說。
初月在舒寧身邊多年,做事穩重利落,很快安排下去,一個看起來有幾分敦厚的媳婦很快就出去,沒多一會兒又回來。
“來人說是姓李,是寧哥兒的朋友。”那媳婦說話有條不紊,“說是家中母親突然病重,想請寧哥兒過去看看。我看著那個哥兒的樣子,像是很急,眼圈都是紅的。”
舒玉心中咯噔一聲,她可是見過鑑之的,總是一副泰山壓頂而不變色的模樣,如今居然紅了眼圈,可見是嚴重到了一定的地步。
“今天誰跟著哥哥出去?長弓還是短劍?”舒玉問初月。
“短劍跟著。”初月連忙回答,“長弓在家裡休息。”
“長弓家在哪兒?”舒玉又問。
“就在後面那條街上。”初月回道,“跟我家挨著。”
文家的僕人們並不都住在府裡,外面那條街上有一處院落住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