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
“唔。”秦鑑之點了一下頭,一臉不想多說的樣子,也不再跟舒彥說什麼,轉身向另外兩人辭行。
吳少卿這幾天和舒寧秦鑑之聊天鬥嘴正覺得有趣,他平日裡的朋友全都是讀書人,說的也都引經據典,言談之間意味深遠,總需要再多想幾次,而舒寧和秦鑑之卻是另一種感覺。
如果說之前的朋友帶給吳少卿的是對學問縱深的理解,那舒寧和秦鑑之帶給吳少卿的就是對世界更寬闊的認識,他從前總覺得不讀書不知事,如今卻又終於認同了那句行行出狀元,尤其是看似武夫的秦鑑之,他雖然話不多,但往往一語中的,並且這一路過來風土人情也都比吳少卿這個走過多次的人還要熟悉,這才讓吳少卿更為驚訝和佩服,因此也對他要離開更加不捨。
“不如一起去我家歇歇腳,等休息好了再去書院。”吳少卿低聲建議,“書院雖然名聲在外,可衣食住行卻都不方便,院長非說要安貧樂道,多少人說願意出錢出力不用書院一分一毫,他也不願意,就連當今……”他頓了頓,沒說出來,“去了也都是粗茶淡飯招待。”
“粗茶淡飯更養人。”秦鑑之搖了搖頭,表示不介意,“我是不進京城的。”
“不進京城……”吳少卿喃喃重複了一遍秦鑑之的話,突然問道,“是不願意進城,還是因為某些事,不能進城?”
“有什麼區別嗎?”秦鑑之看了吳少卿一眼,不答反問。
“自然有區別。”吳少卿點了點頭,笑著解釋,“若是你不願意進城,那今天我是說什麼都得拉你進城,就算不去我家,也得叫上舒寧一起,咱們幾個找個茶社聊聊天,說說話。可要是你因為某些事不能進城,那就只能等我們都去書院,再找機會聚了。”
秦鑑之看著吳少卿,半天才低聲道:“我是答應了娘,絕對不進京城。”
吳少卿原本心裡就有了猜測,卻沒想到還真被他猜對了,不由得愣了一下,又笑著道:“那回頭去了書院,咱們再找地方喝茶,我把家裡好茶帶一罐過去。”
“都說吳老爺不光會賞茶還會品酒,你們吳家酒窖裡既然有無數美酒,不如偷出來一罈,”秦鑑之板著臉,一本正經的建議,“倒是值得一喝。烹茶就算了。”
“俗人俗人。”吳少卿搖著頭,無奈的笑看著秦鑑之。
“有酒才能請來俗人陪你聊啊。”舒寧笑嘻嘻的在旁邊插嘴。
秦鑑之也看著吳少卿,像是在等他回答。
“有酒就有酒。”吳少卿咬了咬牙,對這兩個人恨恨地道,“你們兩個不要到時候一個說去採草藥,一個說去邊境再打仗,我白準備了好酒又把我給晾了。”
“自然不會。”舒寧搖了搖頭,笑得更是裂開了嘴,“沒有點好酒墊肚,怎麼能去苦寒之地採藥呢?”
“我剛從邊境回來,”秦鑑之也露出一絲笑意,“若是沒有天翻地覆的事,大概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去。”
“那你們就等著我的信兒吧。”吳少卿哼了一聲,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用下巴對著秦鑑之和舒寧道,“若是爽了我的約,哼。”
三個新交的朋友依依不捨,舒寧和吳少卿一直將秦鑑之送出好幾裡地之外,才調轉馬頭回來。
趁著舒寧和吳少卿都離開,舒玉低聲對舒彥道:“你不必擔心了,哥哥說讓我找機會告訴你,這一時半會兒的,世家子弟全都回去京城了,也不會有人去觀瀾書院。”
“可秦家少爺去了。”舒彥看了一眼舒玉,臉上明顯寫著不信兩個大字。
事實都擺在面前,舒玉還要再幫舒寧瞞著他,實在令舒彥生氣。
“他去是因為別的事情。”舒玉搖著頭道,“他自幼習武,就算是去,也是去讀一讀那邊的兵書罷了。跟你們這些人是不一樣的。”
舒彥將信將疑的看著舒玉,再次搖頭道:“你不要哄我了,我是不會信的。”
“你看吳家少爺的性格原本就是隨性而至,若真是不用兩天就去觀瀾書院,又何必跟秦家少爺依依惜別了那麼久,還要送出那麼遠去?”舒玉笑了,指了指三個人消失的方向道,“吳少爺昨兒個跟大哥說了,這一次回來是要處理家中事務,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去觀瀾書院的。碰巧大哥前幾天還收到了他另一個朋友的訊息,原本那位朋友也是要去觀瀾書院讀書的,現在又說家中有事,暫時不去。”
“怎麼會這樣。”舒彥喃喃地道,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舒玉。
“所以大哥讓我找時間勸你不要總想著過去,這些事情父親自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