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無論如何最心疼子女的就是她,可一方面又恨恨地說舒穎和舒彥一個是姑娘一個是少爺,全都是喊許氏孃親,全都是家中的主子,她一個奴婢有什麼能為主人家做的。
“走吧。”秦鑑之聽了吳少卿的話,也明白過來舒玉到底在擔心什麼,忍不住低聲道,“怕她做什麼。”
原本還在擔心自己回去之後要如何應對的舒玉,聽了秦鑑之這麼一句,忍不住扭頭瞪了他一眼。
“走不走啊?”秦鑑之看了旁邊的吳少卿一眼,笑道,“你要再不走,吳兄大概要忍不住了。”
“什麼?”舒玉猛地一回頭,看向吳少卿,這才發現他雖然臉上在笑,可臉色卻像之前那樣的慘白,嘴唇也沒有一點血色,大滴冷汗順著面頰往下流,原本他略微有些潔癖,連一個衣服褶都無法忍受,如今卻任由汗水打透了衣衫,也沒力氣伸手去將額頭上的汗擦去。
“你沒事吧?”舒玉連忙關切的問。
“無事。”吳少卿的聲音變得沙啞,雙手忍不住輕輕攏在胃部,嘆了一口氣道,“還是秦兄能掐會算,方才就怕我疼得厲害走不了路,一勁兒取笑調侃我,害我血氣上湧,怒火攻心,到這兒他不說了,我才發現原來已經疼得那麼厲害了。”
舒玉被他說的話逗笑了,卻不敢再逗他,低聲道:“還能走嗎?”
“你若是不在這裡在想上一個時辰,”吳少卿咧嘴一笑,“我大概還是可以走回家的。”
舒玉撲哧一笑,點頭道:“這就回去。”
就算真有什麼事,也大可以回去再想,就算她在這裡想破頭,也未必真能想出一個合適的辦法應對,況且同行的還有舒寧,她實在沒必要把這件事情一個人承擔起來。
“那就走吧。”秦鑑之點了點頭,盯著舒玉的腳道,“你還能走嗎?”
舒玉試探著走了兩步,笑道:“大概是因為剛才睡了一覺,這會兒精神反倒好得不得了,腳也不疼了。”
“你這腳走不出十丈地,肯定開始疼。”秦鑑之看著舒玉得意的笑臉,忍不住出言嘲諷。
舒玉看著連調侃的力氣都沒有,在旁邊抱著肚子的吳少卿,也覺得自己腳上的傷口開始隱隱的疼起來,不由得慌張的道:“那我們快走吧。”
“也就十丈地。”吳少卿虛弱的笑了,輕聲道,“只要讓他們看到咱們,就不用走了。”
“嗯。”舒玉因為吳少卿這句話生出幾分希冀,站起來準備繼續走。
“等等。”秦鑑之對舒玉道,轉身利落的爬上旁邊的一棵樹,用力晃動樹枝,硬掰下一段粗樹枝,然後縱身從樹上跳下來,驚得旁邊的舒玉差點叫出聲。
“你在幹什麼?”舒玉瞪大眼看著秦鑑之問。
這人的體力好得不像話,之前打退了黑衣人,救下他們,之後又打了一次,還揹著舒玉不知走了多久的路,居然這會兒還有力氣上樹,一竄十米高。
秦鑑之沒有回答舒玉的話,從靴子裡掏出一把小刀,幾下將樹枝上亂七八糟的枝椏砍掉,還將斷裂開來的缺口紮了幾下,削出平滑的表面來,這才遞給舒玉道:“既然你顧慮那麼多,我們就不扶著你回去,免得又有人說三道四,你聽了個心中不快,你撐著這個,應該也可以。”
舒玉接過樹枝,戳在地上,壓上自己半邊身體的重量,腳下立刻變得輕鬆餓了些,她鬆了一口氣,看著秦鑑之道謝:“多謝你。”
“剛才我救你們命的時候,也沒聽你倆道謝過,這會兒不過是削了一根柺杖,你就感激成這樣?”秦鑑之也回視舒玉,一臉的無法理解。
“大恩不言謝。”舒玉笑嘻嘻的回答,心中暗惱,跟這人簡直沒辦法溝通,她剛才還覺得他是個好人,簡直是瞎了心。
秦鑑之笑了笑,沒說話。
“我說你們兩個,”吳少卿有氣沒力的在旁邊道,“能不能少說一句,快走吧,我要撐不住了。”
秦鑑之看了吳少卿一眼,走過去,一把扯過他的胳膊,將他整個人拽起來,半拖半拽的朝前走。
“你你你……”吳少卿一路張牙舞爪,想大叫又覺得太沒面子,不由得通紅了臉,哼哼唧唧的被拖走。
舒玉在他們兩個身後忍俊不禁,剛才還沉重的心情總算緩和了不少,至少他們遇到了秦鑑之,幫助他們脫了險,性命無憂,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現在還有功夫操心名節受損的問題,果然是貪心不足。
三個傷殘一路踉踉蹌蹌的走,果然走不出十丈地,就立刻被發現他們的護衛圍了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