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野草叢生的山崖。衝鋒聲震撼了山谷,也壓過了雷鳴和豪雨聲。今川的本營中,這時正在吃晚飯。織由軍從四周草木中衝出,使全營陷入難以形容的大混亂。
即使在山上觀戰,還是可以立刻覺察今川軍的混亂!
雷雨稍息,從山上,可以看見,一道黑色的洪流,直擊入營地,速度之快,竟然沒有看見有多大的抵抗!
易木良次目眩神移,冷汗直冒。
“今川軍完了,你看,本營根本沒有組織起大規模的對抗,而你看,信長軍也根本不理會其他潰散計程車兵,直撲主營。”
“這樣大的雨,其他營地計程車兵,也來不及反映啊!”
黑川慶德眼中看著下面殘酷而激烈的戰鬥,好象一個雕像一樣立在雨中,如果在他的對面,就可以看見,他那燃燒著野火的眼神。
“今川義元討死!今川義元討死!”
雖然在山上,還是可以聽見激揚的聲音在喊叫。
二人如觀戲劇一樣,看著山下計程車兵,表演著一場,老鼠吃貓的戲。
也只有一刻時間,整個大營就崩潰了,四散計程車兵如螞蟻一樣逃出,根本不進行激烈的抵抗。
“怎麼回事?士兵都不戰而崩潰了?”易木良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有極小的一部分在抵抗?”
“井池尾諒曾經對我說過,這種農兵,戰鬥力姑且不論,就以戰鬥意志來說,是十分脆弱的,但是我只是聽了,現在我才徹底明白。”黑川慶德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你看,這一萬人中,潰敗下來之後,如果清點,可以說,真正戰死的人,不超過500!這樣的軍隊,勝可進,敗則立潰!雖然有大雨,又是偷襲,但是如果士兵不立刻炸營潰敗,主營就不會有傾覆之禍!”
“是!回去之後,我們的人要立刻更加嚴格的訓練才是。”易木良次頭皮發麻的看著下面的屠殺。
黑川慶德想說什麼,但是忍住了。
戰鬥力低下,不單純是訓練的問題啊,而是用什麼激勵士兵的問題。但是這個問題,是自己考慮的事情,而不是下面的人考慮的問題。
易木良次能夠嚴格訓練士兵,就完成了他的任務,而自己,要在更加廣闊的戰略高度上,來考慮家臣和士兵的利益。
信長!果然如有神助啊!
這樣的男人,最是可怕!
黑川慶德的心中,那同樣燃燒的火焰,使他忘記了雨水的冰冷。
黑暗的力量,在身體內激烈的流動,龐大而可怕,可以感覺到,那絲絲流動帶來的輕微刺痛感。
不會多長時間,我就有足夠顛覆天下的力量,即使你受到了神的保佑,我也要將你斬殺!天下步武,從我降臨開始,就是我才擁有的特權!
再一次,他凝聚著自己的意志。
彷彿之間,就已經看見了軍隊的廝殺,斬殺信長的劍,已經期待著發出了猙獰的鳴叫,渴望著溫熱的鮮血!
“良次!”黑川慶德突然叫,雖然還有風雨,但是,他的聲音冷靜而清楚,切開了嘩啦的雨聲。
“在!”在觀看的易木良次立刻應著。
“看見了嗎?這才是豪傑的作為,你現在還認為信長是一個傻瓜嗎?”
“沒有!信長的成功,雖然有著僥倖,但是,只有四千人,就敢直攻四萬人的本營,就從這一點來說,他就無愧武士的名譽,無愧於領主的尊嚴!”
“說的好!良次,你願意跟著我,就像今天的信長一樣,斬殺威名赫赫的武將,來取得天下嗎?”
“是!臣追隨殿下到天涯海角。”
“無論面對誰?”
望著在風雨中站的筆直的黑川慶德,感受著他身體上散發出凌厲而黑暗的氣息,一種無法用一般的語言說出的感覺,使易木良次毫不猶豫的讓斬金截鐵的誓言,飄蕩在這個雨水中的山地上。
“無論面對誰!”
而在幾乎同時,在還有一個叫木下藤吉郎的人,也有著這樣的感受,望著騎在馬上,英姿煥發的信長,他感覺到傾慕的同時,只有一個想法。
“自己終於沒有跟錯人!”
經過廝殺的身體,出人預料的沒有感覺到疲勞,冰冷的雨水中,拿著敵人首級的木下藤吉郎,沒有注意到血跡的流淌,只是突然之間想起了幾年前的自己。
那時,身為一個流浪的農夫的兒子,是怎樣用莫大的勇氣來攔截回城的信長!
“拜託!拜託!”當時拼命喊叫,奔向信長的木下藤吉郎,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