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還是很晚的事情,但是對於已經擁有了土地的豪族來說,是十分麻煩的事情。殺光臣服自己的領主,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既要兵民分流,又要保持一定的領主制,唯一的路途就是轉封。”
“轉封?”
“對,殺自己人而奪取土地,只有分崩離析的滅亡,但是如果殺敵人而奪取土地,那怨恨就只有敵人一方了。”黑川慶德說著,他說到這裡,突然之間想起信長。
“奪取土地,殺掉舊領,然後轉封嗎?”
“是的,這是唯一的途徑,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直接控制大量的土地,我們才能分發出兵民分流的小塊土地。”
“是的……只有如此了,為了新時代的建立,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井池尾諒承認現實的時間遠比黑川慶德估計的要少。
“所以現在有個機會,我來和你說說現在的情況吧!”
“是,臣恭敬聆聽。”
“此次木曾軍的入侵,已經被我軍擊敗,我軍斬首四百六十四個,其餘俘虜——這也說明了農兵的戰鬥力實在太低了。”
“是!”
“根據我的情報,木曾是幾乎全軍出動的,現在在木曾福島城中,只留下三百名士兵,而且還大部分是老弱之兵。”
“啊,那簡直是個空城了。”
“是的,完全如此。武田家最近的支援也必須三日,現在攻取它,簡直易如反掌。”黑川慶德說到:“如果攻取了它,我就可以把飛彈國中豪族全部轉封到此地,這樣飛彈國就完全是黑川家的領地了,也可以順利的進行兵民分流。”
“可是……,關鍵是武田家會有什麼反應吧?”
“是的,你說到點子上了,關鍵是武田家會有什麼反應。”黑川慶德站了起來,他在營帳內度步:“尾諒,你說武田家會有什麼反應呢?”
想了又想,井池尾諒才說:“大部分的可能是出兵攻取我們吧!”
“哦,為什麼有這樣想法?”
“信濃是武田家的新領,也是武田家對抗上杉家的關鍵地區,雖然木曾福島城稍微偏遠了一點,但是還是在信濃,如果被外敵奪取,就會動搖武田家對抗上杉的根本,所以必須奪回,再說,如果給和上杉結盟的殿下奪取,就等於拿了一把刀靠近了武田家的要害,武田家是絕對不會容忍的。”
“如果上杉重兵壓力,並且北條牽制呢?”說到這個,看見井池尾諒要反駁,黑川慶德先搖手:“說到北條,現在和武田家的關係已經不如以前了。”
“哦,怎麼回事?”
“還有什麼怎麼回事?如果武田家現在一直和上杉對抗,不但消耗大,而且收益小,現在武田家也認識到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消滅上杉,持續的對抗,只會使二家都元氣大傷。”黑川慶德冷笑著說:“今川義元戰死後,今川家就大不如前了,特別是三河國的獨立,大大的損失了今川家的實力,現在的今川,已經是一塊肥肉了。”
“是這樣啊,難道武田家想廢除三國同盟,並且吞併今川?”
“就是如此,而且,這個矛盾已經走向了激化了。”黑川慶德有點憐憫,又有點無情的笑了起來:“而且,我獲得的情報,武田家的嫡子,武田義信已經因為和信玄在戰略上的對立,而被囚禁。”
“啊,有這樣的事情?”
“是的,雖然說是繼承人之爭,其實是戰略上的方向之爭,更是家臣團利益的矛盾,這個事情姑且不說,問題就是信玄想上京,一是北陰道,此路已經被上杉堵死了。二是北海道,現在就是衰弱的今川家,所以信玄想吞併今川,脫離與上杉的消耗,開闢上京之路就很好了解了,但是這很自然的引起了北條家的憤怒,所以北條牽制武田,並不是假的,哪怕是謊言,只要信玄認識到有這個可能,戰略上的牽制就達到了。”
“也就是說,上杉和北條會同時牽制武田。”
“對,你說,如果是這樣的情況,黑川家取得了木曾福島城,能夠不能夠讓武田家吞下這個苦果?”黑川慶德停下了腳步,回眸凝視著井池尾諒。
一陣沉默之後,井池尾諒還是堅決的搖頭:“殿下,雖然轉封和兵民分流都很重要,但是前提是安全和生存。就算上杉和北條家會同時牽制武田,但是以武田信玄的性格和能力,還是會排除干擾,進攻我們。”
“哦,你是這樣判斷的嗎?”
“是的,而且,不需要臣來說明,其實殿下應該知道,您和信玄公,應該是同一型別的人物,自然會了解他的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