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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著:他是不可抗拒的!依然是那雙深刻於我心的明亮的眼睛支撐著我,我可以粉身碎骨,卻不可以讓那雙明眸蒙上一絲陰翳。

橫戈的刀無情地席捲而至,僅僅兩刀已將我的身體擊敗。我面對他,了無反擊之力,不曾頹然倒地的唯是精神,他可以殺死我,卻像鐵三一樣無法摧毀我。

生命將盡時,我看見雪亮的刀光夾著嗜血的腥風撲面而至,忽然間一陣輕鬆,那閃電般迅捷的刀光透過生命的罅隙看去竟是如此緩慢,好似被一種魔法用力地拽住,只能一點一點的逼近。而我,緊鎖於心頭揮之不去的重重負荷倏忽散盡,轉眼間天高雲淡,我輕如鵝毛。我清晰地看見橫戈戰刀的來路,清晰地知道自己該怎樣去避開。我奇異地在他的刀尖遊走,刀的路數在我眼前越來越清晰。

遊走中,我猛然明白,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突破。一次三級跳般的突破。

我欣喜若狂,我終於成為了頂尖高手,我將成功地阻攔橫戈,然後我將毫無愧色地去迎娶我的新娘。天!關心羽在哪裡?她知道我現在的成就嗎?

我回首尋她。她站在我身後聊聊的人群中,我一眼已看見。她的長髮在風中飛舞,她的雙眸一如從前的明亮……她的手,緊緊握在,嶽風萍的手中。

手與手在瞬間分開。心與心呢?

崩潰從心的深處開始,不知會在哪裡結束……

橫戈一眾離去時,我很清醒,只是不願動,連心亦不願跳動,可我的確從來不曾如此清醒過,清醒得看穿了每一個人的心思。

我願意永遠地躺在這已死過無數人的古戰場上不再起來,可它註定不是我的歸宿。

徐九公將我揹回了家中,我厭惡著一切熟悉的東西,夜深人靜時悄然離去,漫無目的,只要遠遠離開我熟悉的一切。

我在洛陽北市停留,它的熱鬧讓我感到自己還活著。我渾渾噩噩,因晴而喜,因雨而戚;常常地想起從前的那位老人,他固然平凡如一張白紙,卻畢其一生自尊地活著,沒有什麼可以傷害到他。

駱風行飛來的一腿令我大惑不解,當他繼續逼近我時,我一度想過就此死去,但他的嘴臉令我厭惡,那付惡霸強梁的兇殘決定了我們兩個人的命運。我看到一絲縫隙,毫不費力毫無偏差地閃身入去,拔出他的刀將他斬為兩截。

斬殺駱風行給我帶來未有過的快感,讓我記起童年的夢想,常常被人欺侮看到惡棍欺侮弱小的人們,我多少次在心中發誓,長大後要成為一個鋤暴安良的英雄。我曾不斷地在夢中剷除著惡霸,這樣的夢隨年齡的增長而消失。這一天,我完成了童年的夢想。

在心之深處,有什麼東西在悄然復甦。

九月七日。我記住了這一天。一群亂兵在我的房間裡屠殺無辜。我努力地回想,試圖想清楚一件遺忘已久的事情。無辜的小夥計的鮮血終於喚醒我痛苦的回憶。多年來我一直努力地忘卻它,但它註定不會在我記憶深處消失。那個老人,收養我的倔強的老人,正是這樣被亂兵砍下了頭顱!

是我觸發了這場戰爭,我不能沉迷在自我的小小傷痛中不敢抬起頭來。

我開始認真地觀察洛陽。兩個人吸引住我,一個是薛退甲,他的大悲的眼神令我難忘,我相信只有他能給洛陽帶來和平;另一個人並不具體,只是一個名字:藏刀。我不是他,透過傳說我漸漸發現他的蹤跡,他不會置身局外,他要左右戰局,他必定藏身在某一方的決策層中。

林陽雨領著關心傑來確定我的身份時,我用小關刀門的暗號示意關心傑暫時替我隱瞞。我對林陽雨不甚放心。

林陽雨失望離去時,我很奇妙地感覺到薛退甲很快會來見我。

與薛退甲的談話開誠佈公。他對我關於藏刀的判斷頗以為然,認為藏刀很可能是林陽雨。我亦懷疑著他,藏刀應當留心我的狀況,在我身邊佈置眼線,薄輕語是秋波劫強行安置於我身邊,小靈子早在我成為“藏刀”前已跟隨我,我的左右唯有秋波劫來歷不明,而她與林陽雨交道非淺。此外,我對雲憐花亦不放心,是他第一個指我為藏刀。

當我對秋波劫施壓,她離開後立即去找林陽雨,令我們進一步相信林陽雨就是藏刀。結果卻出乎我們的意料。

真相大白,雲憐花垂死反撲,將薄輕語朝我推來時,我毫不猶豫地將雲憐花的掌力封在了薄輕語體內,將她送回,並附於其後,切碎了雲憐花的咽喉。

我沒有看到雲憐花垂死的表情,目光無法從薄輕語身上離開。鮮血從她嘴角溢位,美麗的面龐沒有一絲血色,沒有一點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