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萊德尷尬地開口問威帝:“村長不會來麼?”
“他很忙,不會打擾我們的。”威帝愉快地笑著,“吉……爾,你來問吧,畢竟是你的父親呢。”
吉爾注視著自己的爸爸,深吸一口氣說道:“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人?”
“他是我的師弟。”烏克萊德簡單地說道,“爸爸是冒險村外的人,出生於白象領。你聽說過那裡有名的劍塔麼?”
“……”
烏克萊德嘆了口氣:“果然吉爾還是不喜歡武技。不過我很自豪,因為憑藉武技,吉爾也取得了別人的認同了啊。”
吉爾頭上冒出了青筋:“正事!”
“好吧。”烏克萊德摸了摸鼻子,“劍塔屬於我的老師。透過師徒相承的方式,我們是白象領地區的領主一樣的存在。因為這層身份,我還小的時候也曾經來冒險村試煉過。現在想想,還真是有點搞笑……和貴族不一樣,我們本來就是以磨練自己的實力為先的家族,因此並不把這裡的迷宮看在眼裡,吃了不少苦頭。但是對我來說,那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吉爾,我遇見了你的媽媽。”
他們的年齡懸殊,身份懸殊,無論如何都沒有一見鍾情的理由。
但是這件事情就這樣發生了,彷彿它本身就不需要任何理由。
回去之後,被愛情的幽靈纏繞,烏克萊德終於在一個夜晚離開了劍塔。當時他的老師已經去世,他只給師弟留下了一封信,簡單寫了他的去向。後來師弟繼承了劍塔,兩人也極少聯絡。
“在劍塔的時候,我們的關係就說不上好,動真格的打鬧也不是沒有。劍塔只能有一個繼承人,因此我們不僅僅是師兄弟,也是宿敵,從這個角度就可以猜出我們的關係了吧。”烏克萊德簡單地說道,“後來,我只有在你大概三歲的時候見過一次他,然後就是這次見面了。畢竟是師兄弟,他邀請我,我也沒有理由拒絕。但是他在做什麼事情,我統統不知道。”
吉爾難以置信地說道:“那為什麼他隨便要求一下,你就來攻擊我們?”
“啊……因為我那時候還不知道是你啊。如果我知道的話,怎麼可能對我兒子動手嘛!”烏克萊德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要是再看見那傢伙,我非揍他一頓不可!”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吉爾壓著火氣說道,“難道不是我們,是冒險村的其他人,你就可以隨便攻擊。”
烏克萊德難得沒有反駁。
“真是這樣?”
“啊,既不是我的老婆,也不是我的孩子,甚至不是他們的朋友的話,就沒有巴洛克重要了。”烏克萊德無奈地笑了笑,“雖然不成器,他好歹也是我的師弟啊。”
吉爾的瞳孔收縮了,確認般問了一遍:“你說他的名字是什麼?巴洛克?”
“嗯?我沒跟你們說麼?師弟後來去了帝都,在那裡,他被稱為‘劍聖’巴洛克·羅賓森。”烏克萊德露出了微笑,“不成器的師弟,總也還是有幾個優點的啊。”
吉爾在這一瞬間確定,他再也不會忘記這個名字。
當這個名字出現的時候,他的家人、冒險村、帝都、甚至凱文王子和他的小隊,都被串在了無形的線上。他覺得有點冷,於是手握了起來。
“真荒謬,劍聖從帝都趕來刺殺了艾菲麼……”雖然說著荒謬,他卻是以絕對認真的態度來對待這件事情的,“那麼,這就不僅僅是殺人這麼簡單了吧。”
威帝打斷了他:“先不說這個,現在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吧。”
吉爾一愣:“是……什麼?”
“你的嫌疑還沒有洗清,所以說,是以查清楚事情為代價得到的自由呢。”威帝敲著桌子,一臉為難的神情,“如果毫無建樹的話,六人委員會一定又會做出暫時軟禁你的判決吧。但是如果把發現的事情說出來的話,就意味著……”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接下來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
就意味著,被以這種方式對待的人會換成烏克萊德。
“他們在為難你?”烏克萊德關注的卻是這件事情。
吉爾簡單地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然後說:“爸,你是外來的人,他們肯定不會簡單放過你,所以,還是讓我……”
他停住了話語,因為烏克萊德把手放在他的頭上,用力揉著。
男人堅決地說道:“別開玩笑了,是我的錯,我怎麼可能讓我兒子受這種罪?”
“可是,你……”
“我去應付那些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