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花的一擊,我還是要砍斷你的手臂。
這不僅僅是機敏,還有對自己對別人接近偏執的狠厲!
你怎麼處置我我認了,總之我要砍斷你整條手臂!
蘇了白松手。
他的手剛剛接觸雲泥的腕子,雲泥橫空揮來的那一刀,快得讓他來不及發力廢掉雲泥的手或者拉過她的身體,他就必須得馬上縮手,為了保住自己的胳臂。
兩人為了躲避跌下的水柱,急急地避開。
蘇了白向外逸開,按照正常的思維,洛雲泥定然向相反的方向逃逸。
不想洛雲泥是直扎入水底,魚一樣在水底潛行,突然鑽出來,帶著飛濺的水珠,從蘇了白的身後猛然攻了過去!
高空的水柱在水面崩開,餘波正猛烈地衝擊著整個身體,可是雲泥迅猛的攻擊又來了!
蘇了白叫苦,這丫頭,她拼什麼命啊!
洛雲泥在水中揮刀!刀光攜著水光,刀的勁霸帶著水的衝殺,一時足以亂人視聽。蘇了白側身,發力向後推水,洛雲泥的刀鋒剛剛割裂蘇了白的衣服,整個人就被一陣強大的波浪向後推開。
蘇了白塌波起身,上躍,他要拿回自己的劍。
不想洛雲泥順著水的推勢,再加上她自己輕功的速度,這次她沒去追擊蘇了白,而是衝上岸,去搶劍!
蘇了白從空中衝下要搶劍,洛雲泥從水中躍出要搶劍!
蘇了白的手已經握住了劍柄,洛雲泥一刀砍向了劍身!
“叮”的一聲響,蘇了白握在手裡的劍成了斷劍!
另一半插在土裡猶自細細地搖晃,嗡嗡地鳴響。
洛雲泥溼著衣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向蘇了白行禮道,“多謝蘇大哥手下留情!雲泥冒犯,萬望恕罪!”
蘇了白渾身水淋淋的,握著把斷劍,他在打鬥中丟了鞋子,赤腳站在岸上,搖頭苦笑。
此時斜陽黯淡,暮色漸蒼茫,一彎新月在山頭散出柔和的光,泉水猶自在波光粼粼地盪漾。
他蘇了白的劍,竟然被人家砍斷了,這輸怕是得認了。
雖然這不是他的冰儀劍,雖然他的冰儀劍鳳凰刀絕對砍不斷。
十七歲的小妮子,砍斷了蘇了白的劍,不管她憑的是利器還是機巧,這話傳出去,洛雲泥都很有面子。
而且這次,除了沒有對抗冰儀劍,她和蘇了白打得淋漓盡致。
蘇了白沒對她下殺招,但也沒謙讓。
洛雲泥明白,如果她不贏,蘇了白會比較有分寸地教訓她。可是現在,蘇了白總不能再動手捉了她,教訓一頓,然後扔到大師兄那裡去。
蘇了白拿著斷劍在那苦笑,笑罵道,“死丫頭,看來名成皙不教你武功還真是可惜了,悟性不低,也夠機靈,幸虧你內力弱些,不然還真就沒人管得了你了。”
洛雲泥道,“是蘇大哥手下留情,若冰儀劍在,雲兒怕也走不過三五招。”
蘇了白道,“你肯喚我一聲蘇大哥,還記得你和卿卿的情意,我也不為難你。但他日,遭遇青鳳,對抗墨絕,我再不會手下留情。我爹孃弟妹,盡數死於墨絕,蘇家與墨絕,血海深仇,雲兒你自己好自為之。”
雲泥深深行了個禮,“蘇大哥教誨,雲兒記下了。”
蘇了白隨手甩了斷劍,擰了一把衣服上的水,笑道,“雲丫頭你還不走幹什麼,要和我那冰儀劍再戰一場嗎?”
雲泥俯首道“雲兒不敢”,倉皇而逃。
蘇了白擰著水淋淋的衣服,山風大,吹在身上,很冷。
他陰沉地用力擰著衣服。卿卿死時,正如雲兒這般大。她要嫁給她的沈大哥,曾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孩子。
墨絕殺了他的父母和兩個弟弟,這唯一倖存下的妹妹,墨絕也沒有放過。這仇,即便魚死網破,粉身碎骨,他蘇了白也要報。
蘇了白於是在內心裡一次次告訴自己,他放過的是名成皙的雲兒,不是墨絕的公主。
雲泥踉踉蹌蹌跑出去,外面是深邃幽暗的巷子,雲泥一頭撲在街牆上不想動彈。
她大口地喘著氣,撫著胸口,在冷風中吐出口血來。
蘇了白是什麼身手,他出身世家,受過嚴格良好的文治武功的教育,內力的底子十分渾厚。他成年累月浸染在兵器中,即便手上無劍,舉手投足皆有兵器森然冷冽的殺傷力,何況他用內力催發到高空的水柱!
被那水柱砸到,她會受到極重的內創,不會死,但至少,會被廢了武功。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