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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頭髮總會被風吹亂,而心也被風無情地撕成一片、兩片……撕成粉末,丟棄在深圳零下三十七度半的寒風中。

靈,七年來一直有一句話。不!是千萬,億萬句話對你講,對不起,對不起靈。若不是當初與朋友開玩笑,你也就不會離我而去,將我一人丟棄在這裡。

靈,七年前與翔開玩笑說:你已愛我入髓,無可自拔。翔不信,非與我打賭,我問賭什麼?翔說,你若輸了請我喝一杯,若贏了,等你與靈結婚時所有的費用我來出,而且也可以想朋友們證明你們的深度。我對翔自信地說,你就等著後悔吧!

靈,從那天起,我不再回家,手機也關了,不跟任何和你有關的人聯絡。其實我一直在暗中跟著你,保護你,希望你也可以找到我。好多次我都不忍心看你奔波,想放棄,可一想可以證明給我、翔和朋友你有多愛我,就又鐵了心。

靈,時間過得好慢,一個多月才過了一半。你每天穿行與人海之中,像是在找尋著什麼,而只有我清楚你找尋的是一個人,而那個人便是我。許多次見你茫然的眼睛,真的想立即出現在你的面前。但我想一個月時間,已過半,不能就此放棄,那樣會讓翔取笑,於是我便未現身。

靈,每年北國都會有漫天雪舞的日子。那天漫天雪舞的日子,也恰是我的生日。你拿著精心挑選的禮物,又在人海之中找尋。而我卻忘了與你相約於“忘情”酒吧裡慶祝我的生日。那天你身著一襲潔白禮服,走在雪中,像極了,安徒生童話世界裡的白雪公主,又像潔白雪地中靜靜綻放地雪蓮花。你走了一條街又一條街,就在眼前出現酒吧時,就在你穿馬路時,一輛瘋了的汽車,將你輕輕托起,然後緩緩放下,剎時,那朵潔白的雪蓮,變成了紅色,地上的皚皚白雪也剎那尖被溶化,紅色範圍越擴越廣,越擴越快。像是那火樣地紅蓮,迅速綻放,又迅速燃燒,這一切都在我的眼前發生,我不知該做什麼了,愣在了原地,當幾秒後我反應過來,撲過去抱著你,瘋了似地對圍觀地人吼:快叫救護車,不!救護車太慢了,快幫我攔車,求你們幫幫我,幫幫我!

靈,你卻笑著對我說:“焱,不用了,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永遠也不會,你只是在和我玩遊戲,我知道當我撒嬌地說,不要玩的時候,你一定會出現的,但、但我不想那樣,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忘記我們的約定,也知道你很、很、很、很愛我,可、可我沒時間了。焱答應我,在沒有我的日子裡,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照顧、照顧好自己,別再像個孩子,被、被朋友說你是個、是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永、永遠要人照顧你,焱,本來、本來想照顧你這個長不大的孩子一生一世的,可、可我真的,沒、沒時間了,生日快樂焱,我愛你,愛、愛、愛——你焱!

“靈!”

靈,那一刻世間歸為遠古時的寂靜。車行車住,人來人往,穿流不息,一切與我無關,一切定格在那一瞬間。靈,你怎能就這樣瀟灑地一走了之。靈,我們相約要一起走完這一生的,而你怎可一人先行而去,你真的忍心將我丟棄,從此再也不會有人照顧我了,再也不會有人再小我的耳邊,輕言碎語地對我說:焱,你真像一個永遠也長不大孩子,我要永遠照顧你。

靈,你走了,我失去了呼吸力氣,雪化了,紅蓮凋零了,而我的心也隨之碎了,我的世界寂寞的可怕。窗外雪依然在舞,人依然在行車依然在往,而一切與我無關了。我拿起刀片,在手腕上輕輕地畫出了一個完美地圓弧,然後,認為漠然地看著紅色地液體,爭先恐後地噴將出來,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發出這個世界上最殘酷,最美妙地聲音,紅蓮越開越盛,而我的空白大腦中,什麼也沒有了,只有你的影子殘留著,依稀可辯……

靈,我的家人將我送進醫院,我醒來。在死神那走了一回,開到了靈,她要我堅強。靈,說:焱,你要堅強地活著,你要將我的生命延續,你活著就是在延續我的生命,焱!

靈,你走後的五年裡,我幾乎天天在“忘情”酒吧裡將自己喝死。有人說“忘情”酒吧裡的酒可以讓人忘記所有的煩情,而我卻醉一次,醒來,就將你更深一層地銘刻在自己那僅有的206塊骨骼上。

靈,你說我是締約國叫你靈的人,也唯一一個!

靈,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看電影嗎?看那部叫〈鐵達尼克〉的電影,電影結束後,你流著淚問我:焱,如果有一天,我們也有如此遭遇,你會像Jack那樣做嗎?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你又搶著說:焱,要有那麼一天,我也不允許你那樣做,你那樣做,就再也沒有人愛我了,我的心也會死去,我寧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