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自喜的方輿知識，現在看起來，是多麼的狹隘和短缺不全。

如果當初他可以從這個視角看那些地形地貌，他可以肯定，許多東西需要重新撰寫，其深度和廣度也不可同日而語。

顧繼之現在是和麥軻同乘一豹，當然有雲豹不用自己費力馱載的原因，更重要的是，麥軻可以和這位方輿大家討論方便。

還有張遠和六劃也在一起。

麥軻也知道，儘管這位已經非常出色，已經站在了時代認知之巔了。但是畢竟他的探索手段有限，比如靠他自己，他就不可能有這種高空俯瞰的手段。

因此，大戰前夕，他很願意再次見證一下這位神預備的天才到底牛到什麼程度。

在進入瑚南中部昌沙附近以後，顧繼之突然要求在這地方轉一個圈子。如果有可能，再升高一些。

既然現在也不特別緊急，麥軻當然沒有問題滿足他的要求。而且預感這裡要出現一些新東西。

於是一聲令下，這些飛禽快速地爬升而上。雲豹更是一豹當先。

它們慣常的飛行高度都在八千公尺以上，現在為了照顧這些人類朋友，只好在二三千米的高度漂游，感覺非常不盡興。

這一攀升，直到一萬兩千米的高度。麥軻都必須藉助遠視儀才能看到地面之物了。難道顧繼之可以憑本能的視力看到地面的情況？

注意一看，果然如此！顧繼之正在全神貫注地四面掃描呢！透過靈犀一動。麥軻知道他對地面的景物看得清清楚楚，而且視力所及遠達一百公里以外！

麥軻不禁再次感嘆神的造物神奇和神的恩賜能力奧秘無比！

轉了一圈以後，顧繼之說可以了。於是，大家降低高度，繼續前行。

“你不是說瑚南會是滿清的最後一個堡壘嗎？”時間不長，顧繼之就說話了，“我們的高空察看，我已經確定了一個攻破最後堡壘的方案。只要預期的條件齊全，按照預定的方案一步一步實施。滿清這最後一個堡壘，就成了他們最後的墳墓！”

果然，這麼一會兒時間，就出了一個這麼巨大的結果！

麥軻興奮異常，高興地回過頭來：“那太好了，快說來聽聽！”

張遠。六劃兩位戰略大家。也都側耳過來。

顧繼之聞聽麥軻詢問，話裡行間表示他這個話題特別感興趣，呵呵一笑。

“這個說來話就長了。”顧繼之思索著怎樣把這個可以說幾天的話題簡單表示一下，既讓麥軻、張遠、六劃明白，又避免長篇大論。

“不知道你聽到這句話沒有。‘三湘四水聚天華，獨怕九虎鬧常沙’？”

“沒有！難道這是你們方輿行話？”

“也是，也不是。說它是呢，是因為這句話確實是根據方輿規律總結出來的；說不是呢，是因為這不是方輿術語，而是方輿結論的通俗表達。”

“還是方輿方面的知識。大概是什麼意思呢？”

“是這樣的。結合你以前說的，如果滿清把瑚南當作最後的堡壘，那麼它的最後地點必定在瑚南省行轅所在地常沙。而這昌沙按一般認識說，也確實是一個防守和會戰的好地方。

“但是，這裡有一個前提：四周的省份都可以給昌沙提供保護和支援的情況下，才能如此。而如果沒有這個條件，昌沙就成了一個死地。

“如果等到它孤立無援；甚至被四面圍攻的話，它就變成了固守之地的墳墓！既然現在瑚南是最後的倚仗，那就是說四周省份已經不屬於滿清。換句話說，都成了攻擊昌沙的通道。你看……”

顧繼之指著四周依然可見的其他省份，說明九虎是從哪裡進攻昌沙的。

簡言之，從正西方向的桂州省的同仁進入瑚南，攻佔淮化和嘍底，然後進攻昌沙；從西南方向的貴林進入瑚南，過勇州、佔恆陽、破相潭，然後直搗昌沙；還可以從南方的光西地面褐州進入瑚南，然後繞過恆陽和相潭，直搗昌沙。

從北方的瑚北省方向，至少可以從三個地方，分別攻佔章家界、長德、悅陽，然後撲向昌沙。從正東的姜西省，可以從坪鄉和幹州攻入瑚南，透過恆陽和琛州，直取昌沙。

最後，還有正南的光東，從勺關跨越大山，取琛州、穿透恆陽，進攻昌沙。

“這九路大軍，出一路則昌沙不得安寧；出三路，則昌沙難於防守；出六路，則昌沙必破；九路盡出，則昌沙化為齏粉矣！”

這傢伙果然厲害！這麼短的時間就得出了這麼肯定的結論，而且考慮的非常全面。難道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