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書記載,從秦始皇四年就開始了。
雖然不少朝代都用這種方法,但是使用程度高低,確是反映一個朝代政治清明與否的一個極為重要的標誌。
同時,也要看這種捐納的方式對正途的衝擊程度多強烈,而確定一個朝代的統治是清明還是昏暗。
不過,滿清中樞統治機構,對這個環節還設有控制措施。
這就是對知縣以上的官吏,無論是科舉、捐納,或是由薦舉選拔,必須由吏部銓選,最後以皇帝命令列之,故縣官也有“皇帝命官”之稱。
這就是說,不管用哪種方式成為候選人,都要最後透過吏部排程、安排、任命,才能當上知縣,或者以上的官員。
至於皇帝下命令,基本上就是橡皮圖章了。
當然,如果皇帝對一個人有了特殊注意,那還是他老人家說了算的。
有好感的,當然當大官,去好地方,得到重用。
有壞感的,就會降級使用,去那些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大材小用,甚至根本即使掛起來,不用!
所以千方百計爭取到的資格,不見得肯定就有官當,尤其是不見得能到自己想到的地方去當官。
比如,一個候選人,他花了很多銀子,與其派到魚米之鄉當知府,只要三年,就能撈回來,還有賺頭,可是因為某個環節沒有打點好,給派到一個土匪橫行的地方去當官了,這樣。他的投資不但收不回來,還可能被土匪抓去砍了腦袋。
鑑於此,吏部銓選就成了一個爭奪最激烈的環節!
這個環節沒有理順,一切努力,一切成功,一切開支,都轉眼成空。
最最悲慘的是,所有透過科舉到了這一步的候選人,也必須被迫進入這個龐大的絞肉機!
他們必須不顧以前的清高、學識、良好家教,放下身段。和他們平日不看到眼裡的白花花銀幣、黃燦燦銅錢平起平坐。互相爭寵。
哪怕你學富五車,不如我銅錢一把。
即使你五世詩書傳家,我一錠銀子將你砸趴。
在政治清明,財政收入穩定。就是收入基本滿足開支需要的時候。正途佔據統治地位。異途則是私下的、非法的、不被允許的方式去獲取官位。
在一個政權進入風雨飄搖之際,哪怕一根稻草,都要被當作救命的寶貝抓住。所以這種披著合法外衣的賣官鬻爵,以及與此相互配套的各種貪腐惡習,就應運而生,大行其道。
在這種局勢當中,獨善其身,是何等困難啊!
更難受的是,這個謝謙雖然年過不惑,內心還是一個熱血青年,他還有練到我行我素、無動於衷的地步,對貪腐之分依然疾惡如仇、痛恨萬分。
可是,他這種憤怒、痛苦、仇恨,向誰述說?
也就老同學顧嘉蘅是一個好的聽眾。
可是他也知道,顧嘉蘅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而且在不得不為的情況下,也在一定程度上隨波逐流了。
對這種醜惡,他非但無計可施,他自己的知縣也岌岌可危!
因為它不恥於這種貪腐之風,他就拒絕到吏部去活動,按常規,他就必然失去繼續作知縣的資格。
幸虧他有個同學在吏部負責這項工作,為他墊付了最低標準保資格銀子,然後一路關照,他才得以繼續當這個知縣。
這還是顧嘉蘅偷偷地告訴他的,他聽了也只能是苦笑,得,他被參與了這個絞肉機!
他同學一番好意,總不能不知好歹地罵他一頓吧!
麥軻聽得也是心臟發緊,這要不是心胸寬闊,早就氣死了!
不由得對謝謙佩服起來,起身對他作揖行禮,說道:“佩服之至!在這個環境下能潔身自好,實在難能可貴!你是中華民族的脊樑!謝兄良心不泯,必得天賞!”
謝謙起身回禮,謙遜地說:“謝謝兄弟美言,實在愧不敢當!我已經感到灰心萬分,無能為力,正在這個時候,我收到了嘉蘅學兄的信。”
麥軻哈哈大笑,“怪不得你知道了天下掃貪使,原來得到是來源最直接的訊息,這件事情,恐怕誰也沒有他老兄知道得清楚。”
麥軻說完,重新就座。
謝謙也坐了回去,說道:“正是嘉蘅學兄!蒙他告知,我重拾信心,讓後打定主意,來個毛遂自薦!我想這也是我學兄給我送信的期望吧?他沒有給我任何建議,一切都靠我自己決定,自己爭取。”
麥軻說:“想必如此,他也沒有和我提起,否則我也不會讓你開始的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