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談完情報工作的改進,剛要分開,就聽到外面一片喧譁。一個破鑼似的嗓子聲嘶力竭地嘶吼:“韋家那個兔崽子昌輝在哪裡?竟敢要殺我的女兒,你給我出來!”
嗯?這是什麼情況?麥柯不禁從開啟的窗子望臨街的開闊處看去,原來是一群人聚集在那裡,一個頭發蓬亂,衣衫不整的老頭,站在人群的前端,臉紅脖子粗地直著嗓子高叫。
“不是撒酒瘋吧?”縈無恝也湊了過來,小聲嘀咕。
麥柯聯絡到前天晚上去找韋昌輝的時候,正好撞到他要殺自己的婆娘,被自己給攔下,莫非是那個事件引起的餘波?聽這老頭的意思,韋昌輝要殺的是她女兒。
這時候,韋昌輝和秦日昌從旁邊溜了過來。前者一臉懊惱,後者不住地小聲解勸。這二人已經知道要前往桂港,沒想到又發生了這樣的麻煩。
如果是以前的韋昌輝,他早就衝出去,一陣老拳,打過再說了。他也知道自己這個老丈人是個可憐人,他這樣完全是被大煙癮所驅使。可是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他要不是隻顧自己安逸享樂,何至於到這個地步?平常尚且這樣沒有常理人性,何況大煙癮一上來的發瘋狀態?
現在老丈人正是發瘋時刻,所以韋昌輝大局為重,不和他一般見識,就一躲了之了。他恨不得馬上和麥柯一起遠走高飛,永遠離開他的家,他的婆娘,還有這個老丈人。
更可氣的是,在他老丈人身後,還有他的婆娘,以及那個年輕人!就是那天被當場捉姦的那位,似乎是自己婆娘的表哥。雖然自己對他沒有真正的喜歡,但是看他靠在他表哥的身上,還是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殺人的念頭又從心底冒出。
旁邊的秦日昌一見身邊這位火氣大漲,連忙拽住他,快走幾步,來到麥柯身邊。這時縈無恝已經告別走了。
在麥柯的詢問下,韋昌輝給他把前龍後脈敘述了一遍,聲音帶著濃郁的厭倦。他特別說明了他的老丈人本來和他父親是朋友,而且家道殷實,卻因為嗜煙成癮,把房產和田地都吸進了肚子,最後又把女兒以百兩紋銀為代價,給了韋昌輝作老婆。
成婚以後,這個老丈人繼續吸食大煙,可是又沒有了來源,所以經常去女婿家耍賴犯瘋。開始韋昌輝還接濟一二,可是別說他本來就不寬裕,即使富有也填不滿吸食大煙的貪慾。所以關係就緊張起來。開始韋昌輝還千方百計地容忍,最近越來越覺得忍無可忍。
這種鬱積的憤怒,再加上懷疑老婆不忠,終於促使他要殺人洩憤。不是麥柯等人剛好碰上,他就要鑄成殺人大錯了。這種殺人並非是誤失殺人,而是蓄意殺人,是違反十誡的大罪,麥軻當然看得特別嚴重。
看著面前這個真實歷史中的悲劇人物,麥軻似乎看到了他思想改變的軌跡,從天國前期的英雄,轉變為天京事變的罪魁。受老婆和老丈人的氣,一爆發就殺了老婆;受東王的氣,積蓄到一定程度,遇到機會又狂殺東王楊秀清和他的屬下;最後甚至受不得一點質疑,連翼王石達開也要殺。導致天王洪秀全不得不殺了他,以緩解天國的危機。
就是這個以殺人開始,想以殺人解決問題的人,殺了無數的敵人,也殺了無數的自己人,不但沒能夠用殺人解決問題,反而以自己被殺給自己的殺人歷程畫了一個句號。
這個危機一定要解決!作為預定的穿越物件之一,不管什麼時候被穿越,他的這個潛在隱患一定要消除。這對天國大業,對他本人的得救,還有對自己的兄弟,要穿越他的韋常麾,都至關緊要。
他的殺妻被制止了,沒有成功。但是他殺人的念頭並沒有根除,導致他殺人的原因依然存在。這兩點都要消除,他殺人的念頭才會熄滅,殺人問題才算解決。
而他殺妻的念頭在於他和他婆娘保持的那個名存實亡的婚姻。如同雞肋一樣,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這也是他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老婆,別人和他老婆交往,他又氣不打一處來的原因。
麥柯打定了主意,於是吩咐秦日昌去問問那正發大煙瘋的老丈到底有什麼要求。可以的話,最好把他請過來。然後請韋昌輝進屋坐下,嚴肅地對他說:“弟兄是拜上帝教的,信神,聽神的話,是吧?”
韋昌輝是新加入的信徒,對這些最基本的信仰當然熟悉,就回答說:“是這樣的,不過我知道的不多。”
“有這顆心就好。現在我們一起做個禱告。我的禱告你如果贊同,結束的時候你說‘阿門’即可。”
“是了。”韋昌輝答應。
“敬愛的天父,求你派遣聖靈在你的